上次那只鬼出现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往后一点,俞劭和薛涵正在老妇人家呆了没一会儿,大约到了五点半的时候,俞劭点头和老妇人道别和薛涵正一起再次上了山。天色已暗,一路上两人在这条路上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寂静的山路上,落叶踩在脚下“咔嚓咔嚓”的声音格外清晰。
到了文彤寺,俞劭和薛涵正惊讶地发现它已经寺门紧闭,薛涵正不可思议地对俞劭说道:“怎么闭门得这么早?”
俞劭没有回答,上去,指指上面的通告说道:“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半开放。”
“怎么这样。”薛涵正皱眉,跟到俞劭身后,拽了拽锁着门栓的古式门锁,“嘿,这寺还是这么高端的锁。”
俞劭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着文彤寺上方,大致是后院那个方向,鬼气隐隐有冲破天际笼罩文彤寺半个天空的趋势,俞劭拉过还在研究锁的薛涵正,指着天空,说道:“看。”
“好浓的黑气,比天还黑。”薛涵正惊诧地说道。俞劭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我们去那里。”
说着,不等薛涵正反应过来,绕着文彤寺围墙快速地小跑过去,速度不知觉得超过了正常人,俞劭到后门有了一会儿,薛涵正才气喘吁吁地跟过来,“呼呼呼……小劭,你怎么能跑得这么快啊!”
后门是个看起来就很不结实的木门,但是也上了锁,俞劭先到的时候已经毁了锁,所以薛涵正到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
“走吧。”俞劭说。
从后门进去直通后院禅房,俞劭半是寻着踪迹,半是依着猜测来到了后院的那座井边。井还是被井盖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但是一团团,一丝丝的鬼气直接穿过井盖冒了出来,一直扩散。俞劭想起那次醉酒后的经历,警惕地收起了一半的呼吸,对薛涵正交代道:“小心点。”
“嗯。”薛涵正同样紧闭呼吸,睁大了眼睛盯着井那块,生怕哪里会和《贞子》一样,爬出一直恐怖的鬼怪来。俞劭背对着薛涵正,没有看到薛涵正的表情,但是在薛涵正答应的那会儿,突然有种噎住的感觉,动了动唇,问道:“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
“哎?为什么?”薛涵正半弯着腰,抬着头,一手执枪,一手做出保卫的动作,这样严谨待战的动作却因为俞劭的一句话破坏了形象,薛涵正歪了一下,奇怪地说道。
“你是阳间的警察,你该管的也是阳间能管的事,这些事本来就不是你能管的。还是说,你仍然在怀疑我?”俞劭问。
“什么?”薛涵正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怀疑什么?”
“算了。”俞劭冷冷回道:“以后还是不要再跟着我吧,我去看看那口井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劭刚跨了一步,薛涵正喊住他:“小劭。”,“怎么?”俞劭停下,不解。
“你小心点啊!那个鬼真要是熊天宇家遇到的那个的话也太恶心了。”
“嗯。”
两人都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来迎接那未知的生物了,可惜后天条件不允许,不是打开井盖什么都没发现,而是上天连打开井盖的机会都没有给俞劭,俞劭脚还没碰到井边呢,后面不知何时就响起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也不知是两人都把注意了放在了井上还是怎么地,两人竟然没有谁听到有人来的脚步声。
“两位施主,先下时分已晚,施主为何还未离去。”
那声音靠的薛涵正较近,不高不低,黑夜里,幽幽的,在两人都提心吊胆的时候吓了他们一条,特别是薛涵正,还不能自抑地短暂地大呼了一声:“啊!”
“施主莫怕,贫僧不是有意吓唬两位的。”再听来,就觉得那声音柔了很多,似乎还带着慈爱的笑意。仔细打量去,才发现是个披着僧袍的和尚,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俞劭灵魂出窍时遇到的唯一一个人。
“你是谁?”俞劭走来厉声问道。
和尚看来素养不错,被人反客为主地这样逼问还是笑着,回道:“贫僧法号缘释,还未请教两位施主如何称呼。”
“大师你好,我叫薛涵正。”薛涵正礼貌地回道,俞劭却没有回答他,眼神奇怪地打量了他很久:上次灵体遇到这个和尚的时候他身上的鬼气非常重,这次更重了。因为时间的叠加?
“这位小施主怎么称呼?”缘释笑着颔首问着俞劭,俞劭没有想回答,而是指着那口井说道:“缘释大师,这口井里有什么?”
缘释不慌不忙,眯着眼,双手合十,道:“阿弥托福,小施主,这口井里有它该有的,施主何必纠结于此?”
“什么叫该有的?”俞劭步步紧逼。
“天有其云雨,地有其花草,那些正如天地的骨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如这口井里,有其水土,水土就是它的骨血。”缘释说得模糊。
“既然如此,为何不开井用水?”俞劭问。
缘释微微一笑,答曰:“万事万物有其缘分,在贫僧接管这座寺庙之时它已被封,贫僧又何故破了常态硬要开井用水?文彤寺的用水源地自有别处,何必如此呢,小施主,你认为如何?”
“一切皆有他的缘分,大师你是这个意思吧?”薛涵正插口道,缘释点头表示孺子可教。
薛涵正见他赞同了他的话,也不含糊,问道:“既然大师不是不肯开这井盖,只是因为缘分未到,那就好办了。”
“薛施主这话何解?”缘释问。
“应了大师的话,一切皆有其缘分,我觉得这口井重见天日的缘分到了。”薛涵正顿了顿,继续道:“在大师所在的时日里大师之所以认为不必要去打开这口井只是没有必要,但现在,这口井的开封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存亡,大师你说这样,算不算缘分到了。”
薛涵正看不到的地方,缘释的脸色暗了暗,作不解状问:“施主越说贫僧是越糊涂了,这一口枯井怎么就关系到了他人生死?施主莫不是想一瞧这神井乾坤,故意找些理由来哄诓贫僧的吧?”
“我们是不是诓骗大师,一开这井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薛涵正同样噙着笑说道。缘释神色暮然变得僵硬起来,问道:“施主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打开神井了?”
“是。”
“是。”
薛涵正和俞劭难道默契地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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