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是一种天象昭示,世间有变的预兆,不是常规的雪。”
回到房间,见秦弈还是站在窗前看雪,流苏陪他并肩看了一阵,才转头道:“学卜的人,说不定可以给你说一堆道道,或者你自己现在其实也可以尝试看见部分未来,要不要试试?”
“瑶光有句话,我挺认同的……呃你先别瞪眼啊……”
“哼。”
“她说未来不是去看的,要靠自己去缔造。这岂不是也与你暗合?”
流苏撇撇嘴:“才不一样呢,她这叫迷之自信,布置的东西歪成啥样了还不知道。”
秦弈暗道你难道不是迷之自信,臭屁天下第一。当然傻子才这么说,说出口的话已经变成了:“所以我不学她,学你啊。”
流苏变得笑嘻嘻的。
秦弈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低声自语:“我之所为,便是未来。”
流苏看着他的侧脸,她知道秦弈为什么这么“霸气”。
这一场画画写字的回顾修行,几乎可以看见他紫府的动荡,那一抹灵光浓郁得几乎直冲天际,共鸣不去。要是有天庭,怕是有仙官能看见人间神光透九霄,要吓得去找人了……
若说这雪是一种天象昭示,结合了很多事件的综合,那么秦弈的天道共鸣也是其中之一。
这雪本来就有秦弈造成的部分。
他已是仙神。
就在刚刚,雪落的同时,他突破了无相七层,为这场俗世心灵修行交出了阶段性答卷。
七层已属后期,这个天下有多少无相后期及以上?
天上人不算的话,光看地上,鹤悼是圆满,囚牛悲愿是后期。
没了。那些恶念分身、金乌尸傀以及裂谷下面各种残魂那种状态不算数。
曦月左擎天玉真人,三个最为活跃的神州无相,都是中期。如今曦月似乎有提升,具体未知。
当初鹤鸣是初期,霸下是初期。现在的明河孟轻影是初期……唔,不知道这俩开了前世挂的是不是又有突破,她们不能以常理推断。
总之如果面上去看,秦弈都天下第四了,超了他家岳姑娘。真要实战起来,流苏觉得那盘子多半打不过秦弈,那就算天下第三了?说不定和囚牛也有得说……
恐怖如斯。
其实还是天演流光的残余作用,加上和她双修的流光能量让渡,在能量需求上早已充足,这是一般人无法达成的造化。别人就算再天才,能在这点时间把无相层级都嗖嗖嗖往上冲,那是不可能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吃个饭顿个悟就能代替能量的增长,这玩意是实打实的东西,变不出来的。
但能量的暴涨也要跟上修心,否则要么不踏实容易走火,要么就会产生壁障,就如他之前卡六层过不去了。
于是有了这场俗世之旅。
目前看来,是很成功的,眼见秦弈的气质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就像是洗净铅华,返璞归真了一般。
算算时间,不知不觉居然都五十一天了。
距离九婴的天下通牒,还有一个月整。
可流苏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在这里和秦弈装一对私奔小夫妻的感觉真的太好了,舍不得离去。
那么重要的天变近在眉睫,居然还想躲乡下……
托腮。
终于知道什么叫能使君王不早朝了,若她还是人皇,这就是被男色诱惑得懒得视事了对吧……
这乱世妖妃的祸国之能,比他的实力提升还恐怖……
秦弈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侧脸的神情,不由摸了摸脸颊:“怎么,我脸上沾了灰?”
“没有。”流苏撇嘴,眼神躲闪:“沾不沾灰都是只臭猫。”
秦弈伸手去搓她脸:“谁是猫?”
流苏反抗,也伸手去掐他脸:“你!”
小夫妻在窗前掐脸打架,屋外忽然传来喧闹声:“就是这里!”
张老丈的声音传来:“诶诶诶,你们干什么?”
两人怔了怔,皱眉出了院子。
就见几个泼皮带了一群捕快围了上来:“就是他!画些怪力乱神之事,还什么埋地下不死……”
话都没说完就斩断在嘴里,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弈身边的流苏。
脑子都轰地一炸,全空了。
这世间居然真的有如此美人,张老丈夫妻吹的什么仙子下凡,一点代入感都没有,如今亲见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仙子下凡可以形容的……
穷尽世间所有形容词,也难以形容她万分之一的美。
捕快们本来不知接到泼皮的什么举报或者贿赂,本还有点不耐烦应付差事的样子,可这会儿脸色全都变了。
事实上这本来就是某泼皮意外看见流苏,惊为天人,才想办法贿赂捕头要把秦弈抓起来,他好趁虚而入的。可没想到一下子这么多人看见了,泼皮也有些悔意,被这么一折腾,说不定美人都轮不到自己了……
那捕头咽了口唾沫,指着秦弈厉声道:“就是你写神怪故事?”
秦弈挠头:“怎么,神怪志异故事不许写的吗?我没涉政也不涉黄……”
捕头厉声道:“当年陛下尚为南离王时,摄政王颁布令谕,不得妄议长生,妖言惑众!”
“卧槽?”秦弈更是目瞪口呆:“这也行?如今没有这条法吧?”
当年青君是有颁布过这条令谕,可那是对应当时南离特殊情况的,都已经是猴年马月的老黄历了?如今情况早就不一样了,大离本就有国师,灵虚德高望重,这条南离小国的阶段性指令你能搬到二十几年后的大离来用也真是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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