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卮的眼神恳切,而临邛却连连后退:
“想起有关你的一切?你疯了吗?你肯定是疯了,本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本王警告你,你再撒泼耍无赖,本王立即扭下你的脑袋!”
玉卮将三川灵杖缓缓降下,一直自信又痴迷的目光蒙上一层失望。
临邛被她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紧,莫名其妙。
林泽皛在厨房做饭,见临邛和玉卮飘在空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由衷感叹:“哎呀,她们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傅渊颐坐在卧室里,见游炘念双手双脚都被玉卮困住,整个人缩起身子,像只受伤的小猫一样窝在床上,表情有些许难耐,额头上有汗,依旧昏迷着。
这间卧室在游炘念搬来之时空空荡荡,不知什么时候阳台那盆茉莉花开得如此清丽芬芳,傅渊颐走近茉莉花,轻轻嗅着。
不止是花,整间卧室甚至整个工作室里都充满了游炘念的气息。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这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傅渊颐心头难舍的一块血肉。
“傅小姐……”
游炘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柔着声调拉长声音,又娇弱又甜腻地唤傅渊颐。
傅渊颐指尖捏着一朵茉莉花,没回头:“你醒了?”
游炘念低低哼了一声,似乎傅渊颐的话提醒了她,那声音带着一丝痛苦,艰难地翻过身来,想要挣脱手腕脚踝上的黑锁。
这两副黑锁看着像团柔软的气,却和想象中的不同,格外坚固,且有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将其连在一起,让她无法伸直手脚,只能弯腰屈膝。
时间久了,还是有些难受。
被束缚的身体无法自如行动,她折腾了几下有点泄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看向傅渊颐的背影。
傅渊颐的背影很安静,不知道坐在那儿多久了,心事重重。
“傅小姐为什么不转过身来?”游炘念看穿了那心事,也不再折腾,索性侧过身对着傅渊颐,娇声道,“脚踝好痛……傅小姐,你不帮我看看吗?”
傅渊颐在原地沉默了很久都没回头。
任谁看她此刻的脸,都会觉得傅渊颐表面上风平浪静。
没人知道,其实她心中天人交战,万马奔腾。
她见过那么多恶鬼,各个穷凶极恶面目狰狞,完完全全失去人心只顾作恶。傅渊颐甚至不把它们和人归为一类。
失去了本性的人类,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怀着这样的心思,傅渊颐才能捉拿起来得心应手,不留丝毫的情面。
但是游炘念却不一样……
傅渊颐没见过这等状态。
尚保留了一两分人心的游炘念完完全全是另一派作风。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恶鬼,偏偏这鬼还是游炘念。
不知道游炘念是变成恶鬼了还是成了狐狸精,她不转身就是不想看游炘念现在的模样,没想到没看脸没看身子,光听声音傅渊颐就觉得心里发酥发软,脸上的温度也在升高。
手心里开始冒汗……
她的游小姐被禁锢在床上,受伤又无力的模样即便没有亲眼看见,却也在不断自我想象。
临邛那句“没出息”在傅渊颐脑海里来来回回地飘荡,说得真对啊。
面对游炘念的每个瞬间,都是傅渊颐人生最没出息的瞬间。
游炘念还在不停哼哼唧唧,想尽办法吸引傅渊颐的注意力。
还能怎么办。
傅渊颐心一横,死就死吧,谁叫这是自己做的孽呢?
傅渊颐转身,从容地向游炘念走过来。
游炘念长发披散在床上,微微浮于空中,见她终于过来,一双鬼气横生却又意外迷人的双眼颇有意味地从她的脸一路往下看……
傅渊颐被她肆无忌惮的目光盯得额头上细汗都冒了一层,心里念着佛经,坐到她身边。
游炘念靠了过来,蹭在她手背上,鼻尖从她漂亮的指骨上略过,傅渊颐微微一颤,没来得及缩手,下一刻游炘念温润的唇也一并扫过。
“疼。”游炘念抬头,无助又脆弱,“你就忍心这样对我?”
真实的恶魔时刻。
游炘念现在的表情能有多娇美,傅渊颐不用看也知道。
傅渊颐面如止水,将她被黑锁磨破的脚踝托起,一道被磨出血色的伤口藏在黑锁之中,傅渊颐想要用法力为她治疗,才不着力地一触,游炘念就“嘶——”地一声,暗暗倒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都开始泛泪花了。
“我再轻点儿。”傅渊颐目光坚定在游炘念留着血的脚踝上。
游炘念坐在傅渊颐面前,看她低头认真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认真细致而君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好饿啊。
或许能一口将她吞了……
伤口慢慢止血,傅渊颐又拿来疗伤的符纸将它细致地包扎起来。
“只要不乱动,这伤明天就没大碍……”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忽然游炘念扶着她的肩膀,坐到她的身上。
傅渊颐微微往后一撤,游炘念双臂圈住她的脖子,非常主动地贴了上来。
傅渊颐怕她动作太大掌握不了平衡而摔倒,只好扶住了她
游炘念的长发有些凌乱,凌乱有些邪气。
她们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却是游炘念第一次这么主动。
傅渊颐望着她道:“你知道我的弱点却频繁进攻,这样不好。”
游炘念笑:“知道弱点却不进攻,那才不好。”
“等你鬼气消除之后,依然会保留现在的记忆,你一定会后悔。你还在生我的气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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