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们,第一更来了,第二更大约在5-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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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善蕴于几天前回了岛城。
她按照燕锦暄的嘱咐带了十五名随从来,并带上宋嬷嬷和小猫‘朵朵’。
才到家门口,张盈便笑盈盈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说:“你现在就有点为人妻的模样了。”
苏善蕴红着脸微笑。
又想到这都是因为燕锦暄才有的变化,心里顿时充满了幸福。
苏善蕴的表情被张盈看在眼里,遂凑近苏善蕴的耳边笑眯眯地问:“和二爷在一起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燕锦暄的体格那么好,又是那么解风情的一个人,难怪张盈会这么想。
苏善蕴的脸顿时直红到了脖子根。
往日与燕锦暄在一起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时刻便都一一浮现在了脑海里,她小声道:“嗯。”
在苏善蕴看来,他的好是无可替代的。
张盈会心一笑道:“果不然,能跟这样的男人做夫妻可真是福气!”
苏善蕴点了点头,心想:也就只有继母和冯氏才敢跟她聊这么私密的话题了。
张盈拉着苏善蕴一边走一边说:“老夫人带着苏缙和苏咏到西街的公园逛去了,估计还要一刻钟才回来。”
由于苏善蕴先前来信说叫他们不用去码头接,所以她不知道苏善蕴这次会到达得这么早,她还以为她要到将近中午才到的。
“没事。”苏善蕴忙说。
张盈又蹲下去抱起朵朵来看,问道:“这只就是你信上说的那只小猫?”
“嗯嗯,叫朵朵。”苏善蕴柔声道。
“燕大人真体贴!”
苏善蕴点头。
心里忽地想念起燕锦暄来。
也不知他现在在那边过得很怎么样,不过肯定是很辛劳的。
想到他可能已经收到了她的包裹,并且以后每天晚上会穿着她给他做的睡袍睡觉,她的心里又觉得安心了些。
在客厅里坐下后张盈对她说:“你堂伯母病了,病得很严重,性格也变得很怪了。”
苏善蕴大惊,忙放下到口的茶问:“是什么病?”
“听说是肾出现了问题,现在时常排尿不畅、发烧、关节肿、脸发红、情绪低落。”张盈不无心疼地说。
“这么严重!”苏善蕴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随即问:“现在由谁来照顾她?”
“苏麟,不过苏麟白日里要上衙,所以白天都是由丫鬟和婆子们照顾着。”
苏麟乃郭氏的第二个儿子,今年刚读完书出来,目前在县衙里任知县的主簿。
“麒哥哥和嫂子没有回来看看么?”苏善蕴又问。
苏麒是郭氏的大儿子,目前在四川工作,四年前已经在那边买了房娶了妻。
“可能衙门上的事忙吧,只见邮寄药材回来,没见人回来。”张盈说。
“哦,其实堂伯母可以考虑到京城去和堂伯父一起住。”苏善蕴说。
“但你堂伯父一直不太愿意让她过去住,说嫌她啰嗦又小气。”
“好歹都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苏善蕴叹气。
苏善蕴现在才感觉郭氏可怜——在很年轻的时候丈夫就去了京城工作,由她一人将三个孩子拉扯大,如今三个孩子都大了,丈夫却还不愿意让她呆在身边。
“我吃过午饭就过去看看她。”苏善蕴说。
“嗯嗯。”张盈点头。
一抬头,张盈便见肖老夫人带着苏缙和苏咏进了垂花门,忙说:“老太太和孩子们回来了。”
苏善蕴也来了精神,立即和张盈出去接。
肖老夫人又和苏善蕴手握着手一番长聊。
很快便到了中午。
用过午膳后苏善蕴便带着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坐上马车去了梧桐巷的郭氏家。
郭氏的贴身婆子见是苏善蕴来了顿时喜出望外,忙小跑着去跟郭氏说。
郭氏由于头晕得厉害所以正躺在床上歇着,如今听得婆子这话也不禁来了几分精神,忙让那婆子扶她起来。
这边郭氏才刚从床上坐起,那边苏善蕴已经进到了房间。
苏善蕴忙伸手示意她躺下。
郭氏便乖乖地躺下了。
“你什么时候到岛城的?”郭氏问她。
“上午到的,我听继母和祖母说您病了,所以来看一下。”苏善蕴关切地说,一边在郭氏的床边坐下。
“多谢你,你真有心!”郭氏笑着说。
苏善蕴发现郭氏整个人都比她上一次见时瘦了一圈,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便问:“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现在就是头晕得厉害,有时又会发烧,总之就是不太好。”郭氏摇着头说。
似乎很沮丧的样子。
苏善蕴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轻声问:“有想过到京城去跟堂伯父一起生活吗?”
夫妻都是老来伴的,两地分居也不是很好。
“我这些年里不下十次提到这个问题了,他总说再等几年看看。”郭氏叹着气说。
苏善蕴知道堂伯父虽然在京城当了几十年的官,但并没有在京城置宅子,便问:“是不是他觉得那里没有自己的房子不大方便?”
但随即又觉得这并不是根本的问题,因为以堂伯父五品京官的身份即使不买房子朝廷也会给他安排有不错的住处的。
“当然不是因为房子的原因,而是性格的原因,他爱自由,生怕受牵绊,而且他每个月领的俸禄除了给家里寄特定的部分外其余的都拿来买书、旅游、宴客去了,所以直到现在我们家也没存有什么钱。”郭氏说。
这也是为何她总是不舍得花钱的缘故。
“我这一生病,家里的开销立即多了起来,他每个月寄回来的钱便刚好够用,一分都没得剩的了,所以我现在心里不知多恐慌。”
“您有跟堂伯父说这些事吗?”
“当然有啊,只不过他是不会改变他的生活方式的。”郭氏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要不您写信让他下个月起多寄一点钱回来?”
“让他多寄也没用,他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
“会吗?他已经官至五品。”
“他好宴客,也不知交的是些什么朋友。”
苏善蕴便只好转移话题问:“麒哥和麟哥都已经出来工作了,他们应该也会时常孝敬您些钱银吧?”
“偶尔会给一点,但不多。他们一个得养家,一个才刚工作不久。”
苏善蕴没再说什么。
看见外面的阳光正好,郭氏说:“我们到庭院去晒晒太阳吧?”
苏善蕴也正有此意,忙扶郭氏下床。
摸着郭氏那皮包骨的手臂,苏善蕴忽地眼眶一热。
那个平日里精神抖擞、衣装华丽的女人竟然忽然间变成了这么个样子,这是苏善蕴所没有料到的。
当她们在庭院里的长凳下坐下后郭氏说:“今年里我思考得最多的竟然是死亡的问题,好奇怪,我以前从来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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