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老夫执此业数十年,驱除邪孽无数,从未闻有驱邪不从中邪者本身下手,反而跑去其他地方驱邪的!邪孽都不在,你驱什么邪?分明就是哗众取宠,危言耸听!”
柳半仙义愤填膺,说起话来半白半文,大小帽子一顶接一顶地往我头上扣,绝对是看这扣帽子不用花钱,白扣谁不扣啊。
他这么一开口,其他几个法师也都纷纷符合,尤其是那个刚才跟我搭过话的家伙,眉眼一立,指着我的鼻子大喝:“小子,不要以为学了几手就老子天下第一了,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哪本典籍上有这种驱邪手法?说出来听听!柳老是什么人?他还能有错吗?敢污柳老名声,我们明城法师界全体同仁绝不答应!”
靠,我就提了个解决办法,怎么就跟污柳半仙名声扯上关系了?
我没说别的啊!
倒是那个在场唯一一个和尚,也就是晦清禅师说了句公允地话,“这位小施主也只不过是提个建议,大家探讨一下,行与不行还说不定,不必如此吧。”
就凭这句话,我对这和尚的好感度当时就提升至少百分之五十,怎么看他那光头都比较可爱。
柳半仙一拂胡子,正气凛然地道:“做我们这行,驱的是邪孽,行的是天道,一步行差踏错,就会对受害者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老夫身为明城法师界持牛耳者,绝不能坐视小儿辈信口胡扯!”
我忍无可忍了,冷笑道:“不知道下午的时候是谁给贺公子行的法事,当时某人还说什么保证能成功,这可还没过夜呢!”
柳半仙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驱邪施法哪有一次成功的,你懂不懂行!越是强大的邪孽,越需要连续施法才能镇压驱除!”
靠,这就怒值满槽了?都顾不上说半文话装B了!
其他几个法师也纷纷叫嚷,“就是嘛,听他说这话,分明就是个外行,谁驱邪能一次驱邪成功的?只有连续施法才能保证没有后患啊!这小子哪冒出来的,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是不是跑这里来招摇撞骗的!”
一直沉默旁观的郑英华干咳了一声,所有人立刻都住嘴了,唯有柳半仙愤愤不平地道:“郑厅长,你把这小子找来,是为了羞辱我们这些人的吗?还是觉得他比我们更可信!”
郑英华神情平静,但我却注意到她看着柳半仙的眼神很有些不善,“柳老先生,我请你们来是为了救我儿子,刚才苏先生只不过是提个解决方案,大家议一议,如果你们觉得不可行,就请给我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其他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只要知道你们能不能救我儿子!”
她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其他几个法师都闭嘴了,下意识把眼神投向柳半仙。
看起来这柳半仙在法师圈子里还真是有地位啊,至少是在这几个法师里面明显属于能做主话事儿的角色。
柳半仙沉吟片刻道:“这小子的办法绝不可行!我的意见,还是那两个办法。一个是保守些的,使用苍术辟邪方,持续加大剂量,连续施用;另一个是激进一些的,使用宝犀驱邪术,可短时见效,但这个法子很有可能会严重损害贺公子的根本,我不建议使用!”
郑英华冷冷地说:“这个苍术辟邪方你们已经用了一晚上了,学森的症状越来越重,你们怎么解释?”
柳半仙却是毫不退让,“驱邪与行医一般,只能不断尝试选择治疗方法,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郑厅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也请你尊重我们的专业经验!若是到明早苍术辟邪方还不见效,就使宝犀驱邪术!”
郑英华把目光投向晦清禅师,“禅师怎么看?”
语气与对柳半仙的时候截然不同。
我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看起来郑英华真正相信的其实是这个和尚。
晦清禅师沉吟道:“贺夫人,我虽懂些佛法,于驱邪一道却不甚精通,比不得柳老和在场诸位,但我看学森的身体及魂魄状态只怕坚持不到天明时分!”
只听这称呼叫法,我就可以肯定这和尚跟贺家关系不浅,别人都叫郑厅长和贺公子,唯有他叫贺夫和学森,绝对的亲疏有别。
对了,贺学森当初在身上戴着的护身符就是这和尚给开的光,想来这和尚跟贺家是老交情了。
柳半仙有些恼火地瞪了和尚一眼,“宝犀驱邪术需借初日正阳气施展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若是等不及那现在施展也一样,只是附作用大一些。”
郑英华问:“宝犀驱邪术就一定能见效吗?”
柳半仙说:“不经尝试,我不敢保证!郑厅长,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另请高明吧。”
旁边几个法师立刻跟着敲边鼓,“郑厅长,柳老可是我们明城法师界的权威,他既然这么说,那就绝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你可不犯糊涂,耽误了贺公子啊!”
郑英华没答理他们几个,转过来问我,“苏先生,要是采用你的方案,有几成把握?”
我不懂这个,不过看柳半仙那些法师说得都含含糊糊,也能理解,毕竟眼前这位不是普通人家,而是实权在握的公安厅长,若是把话说得太死,到时候做不到,那麻烦可就大了,正琢磨着是不是也含糊点说着,耳机里传来冯甜斩钉截铁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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