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当四股匪军机甲合流之后,整个基地已经是一片狼藉。无数个青色的钢铁胖子,在基地中横冲直撞。他们分工明确,下手狠辣。前方战斗机甲砍杀,后面工程机甲破开座舱,一群群的士兵随即跟上,将斐扬机士捆绑起来,这种有组织行凶,远比狭路相逢的遭遇战更让人头皮发麻。
三十一军的机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崩溃的这么快,这么干脆。他们是李佛军团的一级部队,是自诩唯一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部队。从新兵入营开始,他们就接受最严格的训练,就执行最严苛的纪律,并被要求养成最坚定的信仰。
他们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失败。在他们的字典里,只有死亡和胜利。他们狂热的信奉军官们灌输的理念,随时准备着踏上战场,去牺牲。
当匪军两个装甲师包围基地的时候,他们唯一的感觉就是可笑。
别说基地里驻扎的,是整整一个军四个装甲师,恐怕只需要两个团,就能把匪军那群民兵揍得找不着方向。
当他们心目中仅次于李佛地位的军长法塞特中将走出基地大门,斥责包围基地的匪军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匪军会如此干脆地一耳光抽在法塞特脸上,并肆无忌惮地发动攻击。
直到基地警报凄厉地响起,直到他们跳上机甲启动引擎的时候,他们才真正相信,那帮民兵已经悍然动手了。
不知死活!
法塞特以及三十一军高级军官被殴打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基地。每一位跳上机甲,系好安全带,握住沉甸甸冷冰冰的万能操控杆的三十一军机士,心头涌起的,都是一股发誓将整个匪军彻底击溃并将所有敢于挑衅三十一军尊严的白痴送进地狱的怒火。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们完全懵了。
他们看见,基地的东南西北四个大门轰然洞开,无数外形和他们的胖子将军一摸一样的青色机甲,冲进基地,将自己前面的同伴一个个砍瓜切菜般地打翻。
都是身经百战的机甲战士,三十一军的机士们很容易就凭借自己的经验看出了自己的敌人究竟是一帮什么人。
他们不是那种纪律涣散,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民兵,他们是一群在战场上,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下手极其凶横的老兵。更重要的是,他们驾驶的机甲性能,完全不弱于斐扬的十代神赐,而他们的操控技巧..........几近于传说!
部队,在迅速的崩溃。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句话用在三十一军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原本所有人都想着在瞬间击溃对方,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获取胜利。可从交战第一秒开始,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向着他们的预计相反的方向前进。对手的第一波冲锋,就干掉了装甲集群最前面的数十辆机甲,第二波冲锋,整个队伍都已经被扯乱。
随着前面的青色机甲如同快刀捅豆腐一般狂飙突进,随着后面压上来的青色机甲越来越多,三十一军机士们看见的,只是自己身旁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无助地倒下。
没有人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就发生在眼前。他们引以为豪的手速,他们引以为豪的战斗精神,他们引以为豪的擦空和战斗技巧,在如狼似虎的匪军机士面前,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这一仗,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失败了。
这种心里打击,是致命的。
三十一军的机士到最后,只是麻木地抵抗,麻木地冲锋,可无论他们怎么做,无论他们再疯狂,也感觉自己和自己身旁的同伴像是一颗颗的鸡蛋,正在往坚硬的石头上撞。这种心理落差,让每一名三十一军机士都如同丢了魂一般。
战无不胜,这四个字听起来,是多么的讽刺!
一片狼藉的基地中,匪军已经开始了最后的清扫。顽固抵抗,并拼命试图抢回自己被挂在旗杆上的长官的特种团,在匪军高级机士以近乎调戏的手法干净利落地放到在地。两个装甲团,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五百辆机甲,而他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地减少。
一旁的莱恩装甲师,终究没有动作,外面的查克纳部队,在战斗开始的时候有几位军官在匪军士兵前进行交涉,终究也只是无功而返。
驻扎着整个斐盟联军的汉京基地,就只有这帮红着眼睛的匪军士兵横行肆虐。
虽然从盟军的角度来说,这样的场面让人有些尴尬,可是,在场这些行走于生死线上,随时都会在战场上被一颗流弹集中头部的军人,没有人认为匪军的行为有什么错。
护短,本来就是军队的天性。一支内部不团结的部队,绝对不会成长为一支王牌部队。
所有人都理解匪军战士们的愤怒,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在抵达查克纳的第一天,就遭遇一架战机的蓄意袭击,到现在还生死未卜。
根据大家得到的消息说,那辆受袭的防弹军车,几乎已经变成了废铁,能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不被当场击毙,已经算是命大了!如果不是车厢内当时关掉了和驾驶室的隔板,形成了一个封闭的防弹空间抵御了导弹的大部分攻击,如果不是那一路穿甲机关炮只撕掉了田行健中将腰部的一块肉,如果不是后面的装甲车卫兵及时反应,用防空导弹锁定战机,迫使战机无法实施第二次攻击.........或许现在,整个三十一军基地,已经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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