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勾陈帝君面有青纹,顶门之上,光明一片,托举宝瓶,云气丝丝缕缕入内,照见时空因果,越积越多,沉凝如水,到最后,层层叠叠的,涌到瓶口,垂下冷色,他看向不远处,在那里,阶上积霜不知不觉厚厚一层,照人眉宇,让人神骨一寒,道,“部洲之中,可不止你能想着联合天庭啊。”
“梵门!”
李元丰的玄天圣君之身神情比阶上冷霜还要冷,他的身后,杀伐之气,覆盖上来,状若羽翼,一道又一道伸展开,扩散到冥冥里,不见尽头,咬牙吐出两个字。
梵门!
唯有梵门,才可在西牛贺洲中掌握最大的权势!
勾陈帝君点点头,不再说话,他闭上眼睛,周匝光芒激射,如禽鸟小小,口衔符令,扑棱着翅膀,万万千千,千千万万,不计其数。
冥冥中,这位帝君似乎身在天庭,又好像在神秘纬度时空里。
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
李元丰见此,知道自己该告辞了,他行了一礼,然后大袖一展,离开勾陈宫,回转自己的玄天宫。
“来人。”
李元丰的玄天圣君之身坐在玄天宫的大殿上,穹顶上密布稀稀疏疏如扶桑花般的花纹,焰明如火,环绕时空,映照他的眉宇一片火光,仿佛要燃烧起来。
“圣君。”
当值的童子上前听令,神情恭敬。
李元丰的玄天圣君之身取出一封手令,递给童子,然后道,“让下面的人快点办事。”
“遵命。”
童子见李元丰如此严肃,不敢怠慢,他双手捧着手令,转过身,疾步出了大殿,然后脚下一跺,自肋下生出一对风雷双翅,丈许大小,然后腾空上天。
“梵门,天庭,或者还有其他……”
李元丰的玄天圣君之身一个人坐在大殿里,四下静悄悄的,不闻任何声音,只有太阳金焰的余光扑簌簌落下,倏大倏小,隐隐的,有金乌之相,三足踏空,双翼遮天,缠绕着来自于上古的经文。
李元丰的鬼车真身曾经吞噬过金乌八太子的精血和意志,得以继承了金乌八太子的根底。正因为有此渊源,再加上玄天圣君的天庭权柄,李元丰在玄天府中得以接引到冥冥中一部分古天庭,也就是妖庭的玄妙和力量。
要知道,上古妖庭,即使破裂了,遭遇到大毁灭,可其还是当今天庭的根基之一,其很多碎片正散于天庭的不知名时空里,天机一到,时不时就会出世,或融入到现在的天庭里,或成为天庭众神的积累。
不管如何,玄天圣君的玄天府可谓是经常接引古天庭力量和玄妙所在,是天庭众神们羡慕甚至嫉妒的所在。
李元丰的玄天圣君之身就这样坐在空空荡荡的大殿里,看着殿中伟岸的金乌虚相,眸子中的寒光越来越盛。
部洲,乱石山碧波潭。
其悬于部洲的奇异纬度中,如日月经天,东升西落,只余下一道又一道森绿妖异的天妖气,如鬼车的尾翼般展开,翎羽之上,积累着上古洪荒的壮观景象。
往里看,天光如帷帐般挑起,冉冉挂在月牙钩上,垂花月亮门的两侧,爬满大大小小的藤叶,氤氲着烟霞,继续往里,就是庭院。
李元丰的鬼车真身正负手站在庭院里,背后十个鸟首高抬,盯着四下的气机,每一个眼瞳中都冒着神秘的光彩,里面有无数的卦象在生灭,一次接着一次。
不知多久,李元丰的眸光收回来,面容上阴沉一片,几乎要凝出水来。毫无疑问,即使是驭使完全体的部洲关键节点,巡视整个西牛贺洲,查看天机,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似乎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梵门看来真是滴水不漏啊。”
李元丰的话语落下,身前的小池水面上都浮现出一层冰霜,皲裂如痕,触目惊心,蕴含着他的震惊和怒意。
在他天庭上,从玄天圣君之身上传来的消息来看,天庭表面上没有变动,几位帝君都坐镇天庭,其他权势人物也是如此,平平静静,非常正常。而现在,他鬼车真身巡查西牛贺洲这个部洲,这个纪元中心,也是同样,安静平和地让人不敢相信。
可实际上,这样的安静平和才是不正常!
要是没有被勾陈帝君点破,被蒙在鼓里,自然会觉得没什么,但被点破之后,冥冥之中的因果牵扯,就会灵台起风,让李元丰觉得很不对劲!
“让我最后确定一下。”
李元丰背后十个鸟首再次仰起,这次眼瞳之中,不再是冒出森绿的妖光,而是一圈又一圈的纹理,缀着来自于人的心灵最深处最黑暗最复杂最无法形容的念头变化。
叮咚,叮咚,
妖魔双道果再次合璧,天妖气和心魔之主的魔主之力汇聚,周围的虚空中,命运长河出现,从里面跳跃出一个接着一个的经文。
叮咚,叮咚,叮咚,
命运长河里,本是一片迷雾,特别是在西牛贺洲这样的纪元中心地带,难以想象的纪元之力澎湃激荡,遮蔽所有。更不要提,还有梵门等大能出手,进行阻挡,按照常理来讲,根本是无法窥见的。
叮咚,叮咚,叮咚,
可此时此刻,李元丰凭借着预先认定的结局,再加上他在西牛贺洲中掌握着四个部洲关键节点,在天庭有玄天圣君这样的天庭高层的身份,还有就是他超乎人想象的境界修为,终于拨开迷雾,窥见一缕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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