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梵主跌坐在莲花宝座上,顶门冲出万丈庆云,托举九层浮屠,浮屠上再有金刹。金剎最顶端放置宝瓶,此宝瓶纤细长颈,大鼓般的瓶身,花纹自上而下,蟠结在瓶口,堆积成菩提树,枝叶葱郁,和宝瓶下的承露金盘辉映,赤金流彩倾斜下来,绕成宝珠,滴溜溜转动,激荡左右。
听到孔雀大明王菩萨的话,弥勒梵主坐直身子,庆云上浮屠门户自云影中浮现,门户上金环铺首,栩栩如生,再有五行金铃悬挂,摇摇摆摆,宝铎和鸣,铿锵之声,似从天外来,蕴含着一种大自在,大超脱,大智慧,他不紧不慢说着话,道,“观自在虽在西游上犯过错,甚至让我们梵门灰头土脸,不过她依旧是在西牛贺洲上不可动摇的第一人。有她下场和九荒对弈,梵门上下也会安心。”
孔雀大明王菩萨点点头,背后云气五彩,弥天极地,他知道弥勒梵主说的也有道理。在以往西牛贺洲中,梵门一家独大,由于没有对手,自然是任意拨动棋子,轻松惬意。可这一次,不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两军对垒,棋盘对弈!
这样的局面可不是简单事儿,非常麻烦。
其一,在西游棋盘上的对弈,前所未有,非常陌生。至于在对弈过程中发生什么,纵然是作为梵门大能都无法完全掌握。
其二,乱石山碧波潭的九荒大圣可不是软柿子,不提对方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晋升此纪元第一金仙的传奇,只看他在西游中下棋人的身份就让人无法忽视。九荒大圣身为下棋人,手中有砝码,再加上占据地利,全力防守的话,恐怕弥勒梵主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想到这,孔雀大明王菩萨洒然一笑,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温和,话语却如风刀霜剑般锐利,道,“梵主说的有道理,观自在在西游上犯了不少错,需要她将功折罪,拨乱反正。这次和九荒大圣的碰撞,观自在得让我们梵门上下看到她的能力。不然的话,素位尸餐的人可不能够主导西游。”
弥勒梵主拈花而笑,笑而不语。
孔雀大明王菩萨的意思很明显,以观自在在西牛贺洲掌握的砝码来看,她优势很大,绝对可以在和九荒对弈中获胜,这是不容置疑的。就是弥勒自己也是如此认为。可观自在只赢下来不行,还得赢得干脆,赢得精彩,赢得果决。要是做不到,那就休怪梵门的人有话说了。要知道,观自在在西游上犯过错,现在称得上“戴罪之身。”
寺庙中,雕梁粉壁,松柏青青,幽竹香草,交映成趣,各种美轮美奂,让人见之忘俗,待说了几句后,弥勒梵主敛去笑容,神情严肃,道,“观自在要在盘丝洞和黄花观与九荒对弈,我们也不能闲着,得要做事。”
孔雀大明王菩萨菩萨眸光动了动,虽然他已经决定对观自在在盘丝洞和黄花观上的动作挑刺,甚至要鸡蛋里挑骨头非得找出不妥来,再拽出观自在在西游上犯的错,加深下观自在“戴罪之身”的身份,可他同样明白,观自在对弈胜利后,会拿下两个地盘。
这可是西牛贺洲上关键节点,即使在整个纪元中心西牛贺洲上都是有数的,不到九九八十一个,每个都至关重要。观自在得到两个,得到不小的里子。
“观自在以前主导西游,先发优势太大。”
弥勒梵主真的真身降临西牛贺洲,在小雷音寺扎下根基,成为西游棋局的下棋人之后,越发明白观自在在西游和西牛贺洲的优势,绝不是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撼动的,只能够另想其他方法,道,“从现在开始,除去盘丝洞和黄花观,剩下的关键节点得分毫必争,不能放过,尽可能拿到手里。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儿。”
“现在的话,”
弥勒梵主用手一指,顶门庆云盛宝瓶的金盘炫日,光明大作,四下宝铎含风,响出天外,来回激荡,照出一个地界,看上去是繁华都市,熙熙攘攘,皆为利来,非常热闹。可当弥勒梵主伟力映照下,能够看到,丝丝缕缕的黑气冒出,和气机一碰,变得七彩斑斓,蕴含着说不尽的七情六欲。
孔雀大明王菩萨看在眼中,眸子一凝,背后五色神光贯通,拨开天机,道,“如此恶念,莫非此地乃西牛贺洲贯通人间界的井口?”
“不错。”
弥勒梵主看着丝丝缕缕的气机升腾,自周匝的普通人身上穿过,没有任何不适,但自己看在眼中,却觉得非常可憎,道,“人间界和地仙界的融合很早之前我们就有共识,只是如今这个进程大大加快,超出人意料。像这样的井口,按照原本的推演,最快也得西游结束后才出现,可你看一看就知道了,现在已经出现,无声无息。”
“麻烦。”
孔雀大明王菩萨皱了皱眉头,由于西牛贺洲天运激荡,人间界和地仙界的井口居然自发遮蔽天机,修士难以感应。
“是啊,”
弥勒梵主知道孔雀大明王菩萨是何想法,他大袖一展,金盘灵刹,曜四方之内,道,“天机干扰下,要感应和推演其具体方位千难万难。要寻找井口,最为有效的办法还是让人携带法器,不停巡视,待近了,自有法器感应,因果成型,拨开天机,为我们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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