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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
救世主这个职业,毕竟肩负着整个世界的希望,无法任意妄为。
有时候,忍辱负重,是一种,常态。
就算是,敌人,当着你的面,将养了,三年滴,老母猪,宰杀,烫毛,分尸,也只能,含泪。
一起吃。
甚至还要,拿出,珍藏多年的。
蘸料。
“我忽然就记起来了,烤鱼的技巧。”
所以,向恶势力低头,并不丢人。
今天,也是救世主为了世界的生死存亡而努力奋斗的一天(剪刀手自拍 朋友圈)。
“你这失忆症……好像还蛮灵活的样子?”
小母龙不明觉厉的露出惊色,一副不大聪明的亚子。
“灵活就业,灵活失忆。”我含糊其辞,这也是大势所趋,时代的潮流滚滚向前,谁也阻止不了。
“那还不去给我烤,你以为我多少天没有吃烤鱼了!”小母龙才不管这些,大小姐无惧命运齿轮碾压,她家就在那根转轴上。
“嗨,别人烤的一样可以凑合。”
“哈?你以为我是谁,本小姐的字典里没有将就二字,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傲傲娇娇的这么说完,不大聪明的大小姐也察觉到了语误,面色泛红的急忙解释。
“我说的是烤鱼,烤鱼!”
“我懂,大家都懂,没必要特地解释,反倒让人觉得心虚。”
“去死!”
被逼进了厨房,凭借敏锐的目光,挑选了正好今天第一次过生日的活鱼,多一天,肉老了,少一天,个小了,误差控制在六个小时之内,否则,就只能放生。
这双手,斩杀过多少恶魔,尸体,足以堆起一座哈洛加斯山,一条鱼,自然也不在话下,几抹凌厉的刀光闪过,鱼鳞,鱼鳃,内脏,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鱼却还像活的一样,在砧板上活蹦乱跳。
炭火,必须维持在199.9度,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0.1度,就只能,往里吐口唾沫。
撒盐,不能直接撒,高端的厨师,必须配合高端的手法,用拇指,食指,中指,轻捻,揉搓,待那盐粒,晶莹,圆润,剔透,才能撒手,使其,从手腕,自由落体,从那,一根根,浓密的手毛之间,喜悦的,翻滚,流淌,进行,有氧运动,充分吸收,每一滴,更加高级的,碳基生命盐水,成长,升华,只有这样,才算是一粒,健康,绿色的,有机盐。
“你在搞毛啊!”
恶心兮兮的举止,被恶龙蕾娜看到,一脚踹到了鱼池里,打断了施法,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烤了。
一口气烤了十条,长桌上一字摆开,见恶龙蕾娜吃的狼吞虎咽,宛如饿了七天七夜,眼都饿黑了,我心里冷笑一声,就算是幻境的你,也是狗改不了吃鱼呢,蕾娜桑。
回过头,打量那些依然紧盯着我不放的平头壮汉哥,明明是服务员,却不好好干活,诡异的是,店铺却依然维持着一种奇怪的秩序。
就比如说我旁边这桌,一个小伙纸,孤零零一个人来吃烤鱼,孤独等级先放到一边不谈,食量不小,还想加碟小菜,刚要抬手叫人,察觉到气氛,喉咙艰难吞咽一声,手缓缓放下。
不安的扭动几下,偷瞄这边几眼,看看手机时间,屁股离凳,想走,又被诡异的气氛打败,瑟瑟发抖的重新坐下去,又偷瞄了这边几眼。
最后,不知道在气氛的压迫下,达成了什么奇怪的默契,他轻手轻脚的,收拾碗碟锅筷,蹑手蹑脚的,送入厨房,熟手熟脚的,洗刷干净,分类放好。
最后,在厨房里,扫了二维码,付款的时候,再三看了这边一眼,犹豫数秒,宛如一颗弱小无助的花骨朵,紧蜷瘦弱的身躯,牙齿打颤,拇指轻点,多按了一个零,才敢结账。
做完这一切,他大步走出来,掸掸袖口,一脸轻松,就像是还完了积压十年的高利贷,拉出了积压十年的老便秘,不再受这边的诡异气氛所影响。
下次应该不会再光顾了——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这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伙纸,只要恶龙蕾娜往收银台上一站,就算店里的平头哥变成一头头霸王龙,也会毅然赴死。
我盯着他们,他们也盯着我,这么僵持了数分钟,好似一场斗鸡眼大赛。
我缓缓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食指轻叩。
这些人是想做什么?围观施压?不是我跟你们吹,当年本德鲁伊孤身一人闯入毕须博须的沉沦魔大军里的时候,你们大概还在喝奶。
“坐,都坐。”看了一眼,客人已经走光了,我打算缓和一下气氛,本以为这些平头哥硬气,不会理自己,结果十几大汉齐刷刷就近一坐,差点吓了我一跳。
门外又有客人进来,半脚踏入,疑神疑鬼的往里看了一眼,神色一惊,触电般退后几步,抬头看看招牌,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确认这是德州烤鱼?
不是特种兵食堂?
眼看平头哥们还算能沟通,我脸色缓和一些,是时候了,让这些人认识到,到底谁才是这间店的老板,谁才是给他们发工资的那个人,别被一个区区收银小妹迷了眼,忘了谁才是他们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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