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茹问我,说政府的工作人员、银行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些企业高管,谁会给自己纹身?
我跟莫子茹说:莫导——那些政府的行政人员,都不怎么喜欢跳街舞呢——街舞一样是风靡世界的文化!那些公务员有几个喜欢下围棋的?难道围棋就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棋类项目吗?公务员的喜好,难道能够决定某种文化?他们热爱的,就是主流吗?他们讨厌的,就是非主流吗?
我说人喜欢穿各种各样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这叫“时尚”。
在皮肤上,刺一些自己喜欢的图案,有纪念意义的图案,怎么就成了“小混混、黑帮、流氓、小姐”了呢?
莫子茹想了半天,说道:但是老百姓的眼里,纹身就是“黑社会”的代名词。
我摇了摇头,说道:审美是在变化的,文化是在融合的!现在的社会,很多年轻人,不再把纹身看成是“禁忌”了,大家是欣赏这个东西——你的纪录片,记录的是老手艺,推动的也是一种文化!既然你能推动美食、推动建筑,为什么就不能推动刺青?
“刺青也有很艺术化的作品的。”我对莫子茹激动的说。
事实上,曾经我做刺青师时候,有儿子纹一幅刺青,纪念死去的父亲;有男人纹刺青,纪念誓去的爱人;有人纹上凶狠的刺青,来刺激自己拼搏事业的雄心壮志!
有没有一上来就跟我说“纹身师,给我来个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纹身”的客人?有!但是数量已经逐年在递减。
越来越多的客人,已经将自己的皮肤,当做最珍贵的画布,来祭奠死去的爱情、憧憬美好的未来、纪念一些值得纪念的东西。
这就是文化的力量!也是情感的传承。
我总是想推广刺青——除了让我身边的兄弟吃碗好饭,我还想做的事情是——让越来越多的人,能够欣赏这种传承和文化。
莫子茹被我一顿激动十足的话给说楞了,她想了几分钟后,对我说道:但是你不能逼迫客人去你那儿纹身吧?
“我从来不会逼迫任何一个人纹身。”我对莫子茹说:我要借助大平台推广,只是想找到更多的欣赏真正的“刺青艺术”的人。
莫子茹又说:那全国都有刺青,你的纹身刺青馆,怎么算是特色呢?我的纪录片,是要挖掘闽南特色。
我一拍桌子,说道:我店里,有两个兄弟,他们做的刺青,绝对是最正宗的闽南刺青——有强烈的闽南特色——如果你需要,我立马把他们给找过来!
莫子茹丢过来的任何一个难题,我都回答得很利索。
我回答得利索,不是因为我事先有准备,而是我从当刺青师开始,我就有这样的念头!争取让真正的“刺青艺术”,出现在热爱刺青的人的面前。
刺青不是只有那些“低俗”的纹身,依然有很多精致到爆炸的纹身。
莫子茹忽然笑了,她望着苏妖娆,说道:妖娆,你认识的奇人真多啊,这于水先生,也是一个奇人!刺青奇人。
接着,她跟我说:明天晚上八点半,我们电视台要召开一个会议,大概是商讨这一次纪录片的题材选定——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带上你们的刺青作品,来会议室,希望你能用作品,来说服我们电视台的台长,拍板与否,是由他来定夺的。
“需要几幅纹身?”
“几幅都可以,但重要的是,体现你们天罡物华纹身店的特色,也就是你刚才说的……正儿八经的闽南刺青。”莫子茹如此说道。
我点点头,说:明天,我们的刺青作品,会击碎你们所有的刺青偏见。
“最好如此。”莫子茹站了起来,同时对我说道:我对你有信心,你是一个有决心的人。
“谢谢。”我说。
“加油!”苏妖娆也跟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对苏妖娆和莫子茹笑了笑。
等这两女走了,我跟仓鼠说:仓仓……你先把纹身店里的卫生打扫一下,春哥,给你放假了——你晚上去找找李木子吧。
“真的?”冯春生问我。
我说是的……今天,我要做出最好的刺青作品。
我先到了办公室,把外套脱了。
我的外套的内兜里,有《无丑详见》这本无字天书,我有些不放心,伸手把无字天书掏出来,准备放到我办公室的抽屉里面,结果我刚刚掏出了无字天书,我发现无字天书上面,竟然多出了一个纹身图案。
这个纹身图案——是一个没有头的骷髅!
这个无头骷髅,我见到过,在哪儿见到的——莫子茹的手臂上,这个纹身,代表着白骨谣鬼!
今天我对付白骨谣鬼,打算上“无字天书”的,也准备摸索摸索无字天书的用法,但是没用上,我当时还很遗憾呢,现在看……无字天书还是有反应了?
我立马又给冯春生打了一个电话。
“喂!春哥……干啥呢?”
“我开车呢。”冯春生说。
我跟冯春生说:别开了,来店里面,暂时还有点事。
“靠,刚刚发动车子,这么骤起骤停,很容易伤变速箱啊。”冯春生吼道。
我哈哈一乐。
冯春生虽然有些牢骚,但还是来了纹身店里。
他进了我的办公室,问我:咋的?水总?你是不是姓周啊?有个外号叫周扒皮?刚刚给你员工放放假,这假期就结束了?得上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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