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呢。”
马静红腰间系着围裙,听见秦京茹喊自己,伸手掀开挂在厨房门口的蓝布帘子,走了出来。
秦京茹把网兜内的老白干递给马静红,嘴上道:
“静红姐,这是我给徐庆买的,您帮忙收着。”
秦京茹说完,转身走了。
马静红捏着手里的酒瓶,微微蹙眉,一时没明白秦京茹这突然给自己酒干啥。
不过蓦然想起早上秦淮茹上门找自己男人,让帮忙劝许大茂别和秦京茹离婚一事。
瞬间明悟,抬头朝秦京茹远去的背影瞅了一眼,不禁摇头苦笑。
当徐庆骑车回到家时,听媳妇说秦淮茹给他送了一瓶酒,一笑置之。
他可没想过要东西。
那是三大爷的喜好,徐庆可不想夺了三大爷阎埠贵的名头。
不过秦京茹既然送来了,媳妇也收了,那就留着吧。
等啥时候小舅子马解放来了,到时一起喝掉。
徐庆脱掉穿了一整天,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半袖,换上红背心,走出屋去往老太太那边,准备将儿子叫回家。
小家伙已到了上学的年纪,不能再任由他整天瞎玩。
只是徐庆刚走到老太太屋门口,就听见中院传出傻柱的喊声。
“庆子,你二爸来了。”
徐庆一扭头,看到二爸徐广进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大麻袋,在傻柱的陪同下,从中院过来。
立马迎了上去。
“二爸,您啥时候进城的,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您。”
徐广进一如既往的憨厚,有些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道:
“我下午进的城,坐公社的拖拉机,去医院给你爷爷先抓了些药,这不见天色不早了,就赶紧来你这。”
徐庆伸手接过二爸手里的大麻袋,扛在肩上,领着二爸赶紧进屋,同时朝屋里厨房内的媳妇和晓雅喊道:
“静红,妹妹,咱二爸来了,快沏茶。”
马静红和徐晓雅闻言,从厨房忙走出,一个在前屋端起暖水壶倒水泡茶,一个走出屋,迎接徐广进。
“二爸,好久没见你了,都怪想的。”
徐晓雅从屋里一出来,就俏脸露笑,朝徐广进甜甜地说了一声,伸手拽着自个二爸的胳膊,让进屋。
徐广进也好久没见徐晓雅了,瞧见小侄女对自己这么热情,心中也很高兴。
徐庆把麻袋扛进屋,放在屋门背后,给二爸递了根烟,随后也向傻柱递了一根。
傻柱接过烟道:“庆子,哥哥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傻柱说完就走了,徐庆送到屋门口,然后转身掏出身上的打火机,两步走到炕沿跟前,给徐广进点着烟道:
“二爸,你今儿进城,不会是专门给我爷爷抓药吧?”
徐广进嘬了一口烟,摇着头道:不全是,这不快八月节了,你爷爷和你奶奶做了些月饼,又装了些花生,绿豆和五斤白面,让我顺带着捎给伱们。”
徐庆听见不是爷爷病重了,心中瞬间一松,把媳妇静红放在炕沿上的搪瓷茶缸,往徐广进跟前推了一下,“二爸,喝点茶。”
徐广进走了一路,又去医院跑了一趟,确实有些口干舌燥,抓起茶缸,吹了吹,大口地喝了起来。
徐庆见二爸放下茶缸,才继续道:“对了二爸,往后我爷爷需要啥药,你让咱村的老支书,我五爷爷,用公社电话打给我,我家里安了电话,到时候我从城里抓了药,邮回村里,省得你大老远跑这一趟。”
徐广进抽着烟,扭头朝面前面桌子上的电话机瞅了两眼,站起身,走到跟前,抓起听筒,在手里捏了捏。
顿觉是个好玩意,心里不禁感慨,大侄子是真出息了。
家里的光景现在越来越好,电话都装上了,朝徐庆点着头道:
“那成,下次我就让你五爷爷给你从公社打电话。”
徐晓雅这时把她和静红在厨房刚切的西瓜和洗的甜瓜,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抓起一块,递给徐广进道:
“二爸,吃牙西瓜解解暑。”
徐广进伸手接过西瓜,一边吃一边道:
“小庆,你快把麻袋打开,你爷爷今年在院里也种了两行西瓜,今儿一早,他专门挑了个大的装在麻袋里,让我带给你们,你快看看,有没有压坏。”
徐庆闻言,忙走到屋门背后,将麻袋拎到炕沿跟前,解开绑口的麻绳,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出拿。
一布袋月饼,三斤绿豆,六斤花生,二斤红豆,五斤白面,装白面的布袋子,徐庆没当即打开瞧,因为从麻袋里往出拿的时候,手摸见里面藏了鸡蛋,就轻轻的交给媳妇静红,让待会把鸡蛋捡出来。
除了这些外,还有一颗西瓜,五双布鞋和一身小孩衣裳。
瞧着布鞋和那身衣裳,徐庆鼻尖一酸,知道这些东西,奶奶缝的不容易。
这些针线活,就是让静红和晓雅俩人做,都很费劲。
没一两个月,怕是难做成。
更别说让年纪大的奶奶一人。
何况村里至今还没通电,晚上只能用煤油灯照亮,而奶奶又有老花眼。
徐庆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
坐在炕沿上的徐广进瞧见徐庆愣神,沉沉地吐出嘴里的烟道:
“别想那么多,你奶奶给你都做好了,你要是心疼,往后有时间,多抽空回村里看看。”
徐庆嗯了一声,随即抬头看向徐广进道:
“二爸,你这次回去后,劝劝我奶奶,让她别再给我们做鞋了,她眼神不好,晚上再在煤油灯底下纳鞋底,多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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