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徐庆从厂里下班时,马解放在厂大门外,推着车,一脸喜悦道:
“姐夫,明儿我和月梅订亲,你跟我五姐可记得来啊。”
徐庆正骑着他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后座载着爱国,听见马解放的话,双手轻轻捏住车闸,将车子停在马解放身边,点头道:
“放心,我跟静红明天一准到。”
马解放笑嘻嘻地嗯了一声,迈腿跨过横梁,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厂大门口。
徐庆呼了口气,扭头让身后的二弟坐稳,右脚用力蹬着脚踏子,双手掌着车把,沿着大街,朝自家大院也赶紧回去。
临晚这会儿,天气冷的能冻死人,尽管穿了棉袄、棉裤、棉鞋,还围着围巾,戴着帽子,可这数九寒冬天儿,冻跟冷,折磨起人来,真的是要命。
尤其是迎面扑来的西北风,呼啸而过,让人呼吸急促不说,冻的脸颊还发痛。
厂大门口,吵闹一片,这个点全厂的工人都往出涌,人一多,场面就乱糟糟的。
傻柱和秦淮茹还有易中海,三人结伴步行出了厂,全都缩起身子,把自个藏在棉袄里。
而其余从厂里出来的人,几乎都跟他们仨差不多,二麻子更是双手揣在棉袄袖子里,与陈小娟一起急匆匆地走出厂,转身就拐向回家的方向。
大街上这时候摆摊的人没几个,虽然最近几天并没下雪,可这两天来,就跟见了鬼一样,气温骤降,冷的人没法在外面多待一分钟。
徐庆蹬着自行车,顶着凛冽的寒风,一路疾驰,飞快地回到大院。
大院里今儿静悄悄的,徐庆从前院到后院,没遇见一个人。
所有人都在自家屋里呆着,屋里生着火,暖呼呼的,没啥事,谁愿意大冬天的在院里晃悠。
前院三大爷,平日里喜欢没事做就擦拭他的自行车,但这几天,冷的一直猫在家中不出来。
徐庆回到后院,将自行车往自家屋门口一停,立马就赶紧推门钻进了屋里。
小丫头和静红早早做得晚饭,徐庆摘下围巾,站在火炉跟前烤着火,扭头朝媳妇静红道:
“解放和月梅明天不是订亲嘛,说让咱们俩明儿早点过去。”
马静红挺着肚子,嗯了一声,一边将碗筷摆放在热炕上,一边走到屋门口,掀开门帘,朝住在老太太小屋的徐爱国喊道:
“爱国,吃饭了。”
徐爱国刚回到他自个屋里,听见嫂子叫自己吃饭,忙快步走了过来。
徐庆舀了热水,正在洗手,见二弟来了,便招呼一块洗。
小丫头端着刚做得的炸酱面,从厨房出来,瞅见大哥、二哥都在洗手,咧嘴笑着道:
“大哥,二哥,我跟嫂子今儿做了炸酱面,肉的,你们洗完手,快趁热吃。”
徐庆用毛巾擦拭双手,目光望向香味诱人的炸酱面,顿时食欲大开。
炸酱面,四九城的人,都好这一口。
只不过前几年,屋里光景不好,徐庆跟弟弟妹妹很少吃。
但自从他跟静红结婚后,二弟和三弟都高中毕了业,屋里吃炸酱面的次数就多了。
徐庆把毛巾递给二弟,走到炕沿边儿,端起面碗用筷子把炸酱和面条拌了一下,就着腌制的萝卜条,大口地吃起来。
马静红和小丫头坐在炕上,俩人端起各自的饭碗,也吃起饭。
徐爱国则跟大哥徐庆,没脱鞋上炕,坐在炕沿上,剥了一瓣蒜,放进面碗里,大快朵颐起来。
屋里饭香扑鼻,暖烘烘的。
屋外寒风肆虐,冰冷骇人。
徐庆和爱国,一人连吃了两大碗炸酱面,又各自喝了一碗浓浓的面汤。
二十多岁的年轻壮小伙,饭量自然是大。
只是徐丰铭不在,不然,估计他那饭量,最起码得吃个三碗。
吃饱喝足,徐庆顺手将碗筷全都收拢起来,拿去厨房直接清洗去了。
他当大哥的,如今跟静红结了婚,每天总让妹妹一个人干这些,可不是个事儿。
徐爱国拿着火钳子,从炉子里夹了煤球,去隔壁小屋,帮小丫头生火,当然,还有他自个住的屋子。
小丫头想要进厨房帮忙,被却让徐庆推了出来,便只好跟嫂子坐在缝纫机前,给未来的小侄子或侄女,做衣裳。
马静红没几个月就要生了,这些东西得提前准备。
家里有缝纫机,针线活做起来就快很多,徐庆上次去国营商店卖粮食时,扯的布,已经让小丫头和静红用得所剩无几了。
本来徐庆是打算给二弟或小丫头,做一件新衣服的。
结果,徐爱国和徐晓雅说他们暂时不用,便变成做小孩衣服了。
不过这也没啥,徐庆手里还有不少布票,过段时间,再去国营商店买些布回来就是了。
现在屋里的缝纫机,小丫头和静红俩人都用熟练了,衣服不用跟以前似的,花钱让别人做。
郑大掌柜的裁缝铺,徐庆最近这两年都没再去。
而中院的傻柱,沾了徐庆的光儿,他和雨水的衣裳,也都是扯了布,雨水拿到徐庆屋里,借缝纫机,自个动手做。
何雨水的针线活做的也挺不错,好像女孩子在这方面都很有天赋,稍微瞧一瞧,立马就能学会。
徐庆和傻柱是完全不太懂,一来,心思没女孩子细腻,二来,耐不住性子。
针线活是慢工细活,徐庆以前不是没尝试过,只是给三弟丰铭缝的衣服,针脚七扭八歪,很是难看。
其实徐庆一开始进厂干的是钳工,按理说也是慢工细活,却不知为啥,就是做不来这针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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