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尧江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慌忙道,“皇上,臣冤枉,请皇上明察!”
姬煌宇眼神锐利,“既然冤枉,那你说说,朕如何冤枉你了?你女儿勾结祁家,拉拢谷家一起与朕作对,到底意欲何为?”
慕尧江内心焦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女儿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过问。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大的胆子,竟然会联合祁谷两家与皇上作对。
他也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臣与祁谷两家并无私交,小女会与祁谷两家来往,臣事先并不知情。小女只是一介女流,她万不敢起谋逆之心,更不敢联合祁谷两家对抗皇上,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误会?”姬煌宇冷笑,“慕侯爷应该比朕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她都敢给朕下毒,绑架朕,如此胆大包天,完全不将朕放在眼中,又怎会不敢起谋逆之心?朕看她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慕尧江吓得心颤,就是因为太了解女儿,才知道她有多大胆,他也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要谋反。
“皇上,臣想见一见小女,只有见了,才能知道实情。”
“皇上,臣也想见一见妹妹,臣相信妹妹是冤枉的。”慕知林焦急道。
姬煌宇幽深锐利的眸看向慕知林,沉声道,“虽然慕吟初是你亲妹妹,但朕远比你了解她!朕冤枉谁都不会冤枉她!”
“皇上,臣的妹妹单纯善良……”慕知林下意识这么说,忽然顿了一下,“虽然可能不是那么善良,但绝对不会是坏姑娘,借她天大的胆子,她都不敢联合祁谷两家对抗皇上,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姬煌宇沉着脸,心中恼火,“朕看她比谁都坏!故意引谷芷悠进京,故意耍朕!现在还跟祁家一个阵营,朕看她简直坏得无可救药!”
慕知林看着愤怒的帝王,想开口替妹妹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是真的不够了解自己的妹妹。
只祈祷一切都不是真的,祈祷妹妹没有联合祁家和谷家跟皇上作对。
“皇上,臣想见一见妹妹,若她真的误入歧途,臣一定劝她改邪归正。”
姬煌宇挑眉,“长歪的树还能扶得正?你说一句大义灭亲,朕还能信你三分!”
慕知林:……
虽然他读的是四书五经,恪守的是仁义礼智信,但大义灭亲……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算妹妹真的做错了,他也不舍得伤她分毫。
“皇上,若臣的妹妹真的入了歧途,臣愿代妹妹受过。”
“慕吟初犯下的罪,可不是你一人就能代为受过的!”姬煌宇沉声道。
慕知林心沉了沉,若妹妹真的与祁家搅和在一起,皇上容不下祁家,自然也容不下整个慕家。
姬煌宇看向慕尧江,眼神锐利,“慕世子不了解慕吟初,但是慕侯爷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朕想知道,慕吟初与灭族的颜氏一门是什么关系?”
慕尧江震惊,满脸不可置信,皇上为什么会这么问?皇上知道些什么?
他下意识的震惊,让姬煌宇知道,慕尧江定然清楚慕吟初与颜氏一门的关系。
慕尧江内心忐忑,慌乱不安,他的女儿按理是不该跟颜氏一族有关系的,可天意弄人,偏偏就有了关系。
女儿身上留着他的血,灵魂却是颜氏一族的后人。
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他如何述说?这是秘密,死都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皇上,臣的女儿跟颜氏一族没有关系。颜氏灭族约莫一年,臣的女儿才出生,她怎么可能跟灭族的颜氏有关系呢?臣的亡妻,娘家那边也跟颜氏一门没有关系。”
“若是她跟颜氏没有关系,她手中为何会有颜氏独门毒药?若她跟颜氏没有关系,她为何刻意引导朕去调查颜氏?”姬煌宇沉声质问,脸色很冷。
做女儿的戏耍君王,做父亲的竟也敢欺君罔上!
真是该死!
慕尧江脸色难看,他没想到女儿竟然引导皇上去调查颜氏,这要他如何解释?
“慕尧江!为了一个慕吟初,你想赔上整个荣安侯府吗?就慕吟初犯下的罪,朕诛慕家满门都不为过!”姬煌宇冷冷道。
慕尧江脸色发白,浑身瘫软,“皇上饶命!是臣教女无方!请皇上从轻发落!”
“要朕从轻发落也行,朕要知道慕吟初与颜氏一门的关系!朕要知道,慕吟初一个侯府千金,怎么会跟商贾祁家扯上关系!怎么会跟谷家家主谷芷悠关系密切!朕要你从实招来!”
“臣不知吟初怎么会跟祁家和谷家扯上关系,臣真的不知,皇上恕罪。”
慕尧江匍匐在地,内心绝望,苦笑,一边是女儿,一边是慕家满门,无论如何取舍,都是剜他的心。
都说儿女都是债,他的女儿,注定是来讨债的。
“皇上,在血缘上,吟初与颜氏一族确实没有关系,在感情上,颜氏一门对吟初来说很特殊。
吟初一直想调查颜氏灭门的真相,也想找到颜氏的仇家,甚至想替颜氏一门报仇。
这大概是她与祁家和谷家来往的原因。
有些事,臣无法解释,臣能说的,只有这些。”
姬煌宇抿唇,锐利的目光盯着慕尧江,许久,起身离去。
闻云庭深深地看了眼慕尧江,忙跟上姬煌宇。
慕尧江瘫坐在地,只觉得心累,女儿做的事,一件比一件吓人,他现在是活一天赚一天……
可能某一天,脖子就不在脑袋上了。
“爹,妹妹跟灭族的颜氏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慕知林复杂的眼神看着慕尧江。
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妹妹,他竟然完全不了解。
慕尧江无力地看了眼慕知林,无声叹气,“什么都别问,你只需要知道,他是你妹妹,亲妹妹,是你娘拼死拼活生下来的。
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怪她,那孩子,从小就是个苦命的。”
慕知林不理解,他的妹妹万千宠爱,怎么会是个苦命的?
虽然不懂,却也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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