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恶意的视线黏在佐助的后颈处,尖锐的利器从后背心顺着脊柱一路向上,轻滑过脖间的肌肤,钻进发丛中,最后停在了后脑。
如果自己敢反抗,抵在后脑处的锐器会在瞬间戳进头颅里。佐助手指动了动,骨节发出轻微的细响,肌肉缓缓进入紧绷的转态。
就这样安静的站了两分钟。
“嘁,我还想如果是个哭哭啼啼的胆小鬼,该怎么收拾你。”站在他身后的人带着几分不甘心,杀意退去,但抵在后脑处的锐器没移开。
“脖子洗干净了吗?我找过来了,红眼兔子。”
“我今晚洗过澡了。”佐助一脸淡定的说,“每天都洗。”补习班的浴室还不错,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
“重点不是这个,”身后的另一道气息靠近,一只大手罩在了佐助头顶,“原来真的是小学生,听不懂也是正常的。听着小鬼,我们是来……”
芬克斯说到一半卡壳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呢?千里迢迢赶过来欺负一个连威胁都听不懂的小学生?
有点掉价。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飞坦。
“我们是来送你去死的。”飞坦阴测测的说,手微微用力,匕首刺破头部皮肤,尖锐的利器直抵头骨,鲜血从塞着刀锋的伤口里流出,蜿蜒而下钻进了衣服里。
他心情愉悦的等着红眼兔子悲惨的哭叫。
“为什么呢?因为打游戏输给了小学生所以恼羞成怒的来杀人吗?”佐助冷静的问。
芬克斯;“……”
飞坦:“……闭嘴!盗贼杀人不需要理由。”
“哦。”佐助哦了一声就闭嘴了。
“害怕吗?这把匕首会刺穿你的头颅。”飞坦握着匕首的手往上一挑,刀尖刮着头骨划过,留下浅浅的划痕,头皮上的伤口被利刃拉大,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将佐助的衣领浸透。
“恐惧吗?只要顺着这里划一刀,我就能把你的整张人皮剥下来,在你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插进关节里把骨头一截一截的卸下来。”
“割开血管让里面的血慢慢流出来。”
“……”
“……你听得懂吗?”
佐助不说话。
飞坦像泄了气的皮球,把插进头皮里的匕首拔了出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恐吓欺负起来一点快/感都没有。
“说话!”
“你刚刚让我闭嘴的。”佐助捂住伤口扭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衣领遮住半张脸的施害者,“……现在又让我说话。”表情有点委屈,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不要无理取闹。”
“……算了吧飞坦,”芬克斯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要不直接弄死算了。你的那些手段他也不懂……”
“不需要他懂,”飞坦冷笑一声,“知道疼就行了。”
“房子是你们弄塌的吗?”
路灯下小飞虫在身边来回盘旋,擦过鼻尖痒痒的,佐助擦了一下,糊了一脸血。
“没错,可惜里面没人。”芬克斯笑了笑,“算你小子幸运。”
“谢谢,如果你们放把火就更好了。”佐助遗憾的叹气。
“哈?”芬克斯一时愣住,不能理解这小子的脑回路。
“我的参考书和试卷还有作业都在里面。”佐助耐心的解释,这两个人一看就不像有文化的,可能不会理解学生对这些东西的恐惧。“不如你们现在补一下?只是可惜的我刚买的《雷鸣之钟》,还没开始玩呢。”他遗憾的看向废墟。
“参考书和试卷还有作业?”芬克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连死都不知道的小子在想什么。
“哼,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了。”飞坦垂着眼睑想了一下,突然笑了。
芬克斯有不好的预感,每次飞坦笑的时候都有人要倒霉,他向佐助投去同情的一瞥,那小子还浑然不觉的捂着伤口,对飞坦的可怕一无所知。
“芬克斯,你去把他的试卷淘出来。”飞坦说。
芬克斯:“……???”
“不要!你不要这么做!!”刚刚很无所谓的小子听见淘试卷就激动起来,握紧了拳头反对。
“我偏要这么做。”飞坦不怀好意的笑。
于是他和芬克斯两个人在废墟里翻了一晚上。
“累死了……”东方露出鱼肚白,满身灰尘的芬克斯倒在废墟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不行了我不翻了……我们究竟为什么要来这里翻废墟?”
虽然这事他小时候在流星街没少干,不过那是为了活下去,现在是为了什么?他和飞坦累得像狗,为了保持试卷的完好还必须小心翼翼。
这哪里是来教训小鬼,分明是给自己找罪受。
而飞坦信誓旦旦要弄死的小鬼,在没倒塌的另一半中,窝在沙发上,歪着头睡得流口水。一阵冷风吹得他头顶的一撮毛晃了晃,小鬼团了团身子,发出细小的呼噜声。
究竟是谁教训了谁?
“我说飞坦,”芬克斯一扭头,就看到飞坦从废墟里还淘出还算完好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堆游戏碟。放在最上面崭新的那张,精致的封面上漂亮的花体字写着《雷鸣之钟》。
飞坦拿着手里的游戏,心情很好的站了起来。
芬克斯觉得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欺骗。
佐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又被刚冒出头的太阳刺得闭上了眼。四肢动了动找不到支撑点后又睁开,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提着后衣领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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