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仁宦海沉浮多年,也是一个经验老练的聪明人,所以他稍稍疑惑片刻后,就迅速看明白了其中关键!
关键就在于,此时此刻的南京城内,“联合船行”已经彻底变了性质!
在七皇子朱和坚宣布了严惩“联合船行”的命令之后,南京官府迅速出动,抓捕了“联合船行”的商贾、查封了“联合船行”的产业,而“联合船行”的庞大产业遭到查封之后,则是因为周尚景的暗中运作,在极短时间之内就让各大缙绅家族纷纷接手瓜分了!
所以,现在的“联合船行”,主导者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群商贾,而是变成了江南缙绅!
这样一来,七皇子朱和坚若是继续严惩“联合船行”的各种违纪行为,打击目标也不再是曾经的那群商贾,同样是变成了江南缙绅集团!
与此同时,朱和坚没有理会“联合船行”主导者的身份变化,依旧坚持严查“联合船行”的做法,也顺便向世人证明了立场,说明朱和坚当初惩办“联合船行”的决定并不是刻意针对“联合船行”的幕后掌控者赵俊臣,而是针对所有经商活动的乱纪现象,绝对是一视同仁,没有任何私心私怨!
如此一来,赵俊臣即便是事后没有报复朱和坚,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至于威望受损。
再一次暗暗感叹了赵俊臣的心智手段之后,王保仁同样摇头道:“赵阁臣的这项条件,老夫一定如实向七皇子殿下转述,但老夫并不能保证七皇子殿下的态度!
如果只是让七皇子向赵阁臣公开道歉,老夫还有几分把握说服,毕竟七皇子的形象一向是虚怀若谷,这种事情对于七皇子而言也不至于威望受损太多……但赵阁臣的这项条件嘛,七皇子一旦是答应了,就意味着他将要再次与江南缙绅们为敌……老夫刚才也说了,七皇子目前同样是麻烦缠身,他未必愿意再趟进这潭浑水。”
赵俊臣笑道:“没关系!我也知道七皇子殿下目前麻烦缠身,所以今天就不再前往瞻园叨扰他了,估计七皇子也不愿意看到我这个变数提前登场,但还是烦劳王太师提前一步前往瞻园,把我这项条件转告于七皇子殿下,顺便再向七皇子说一句,我很快就会给他一个充分理由,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继续严惩‘联合船行’,七皇子也不必顾忌缙绅们的态度,到时候配合一下局势变化就好!”
赵俊臣很清楚,朱和坚所暂住的瞻园那边,现在也必然是发生了某些重要变故,但在查探明白具体情况之前,赵俊臣并不打算与朱和坚提前碰面,所以这个时候就只是请求王保仁代替自己跑一趟瞻园。
王保仁闻言之后,则是狐疑看着赵俊臣,追根问底道:“你……接下来究竟想要如何行事?看你信心满满的模样,似乎有十足把握对付周尚景?”
“信心满满?十足把握?倒也不至于!毕竟晚辈也不知道周首辅他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底牌!只不过……晚辈确实有信心在这场棋局之中先下一城!”
按照事前约定,赵俊臣依然态度坦诚,向王保仁稍稍透漏了一部分自己的后续计划。
听完了赵俊臣的计划安排之后,王保仁面色变幻不断,愣了片刻之后却又哈哈一笑:“其实,老夫原本也不大相信赵阁臣有能耐对付周尚景,毕竟周尚景这个老家伙的手段太强、根基太深、拥趸太众!但现在,老夫倒是有些相信赵阁臣可以赢下南京这盘棋了!若论官场手段,固然是周尚景经验老辣,但若论这种经商门道,周尚景就绝对不如赵阁臣了!”
“王太师过誉了!”
赵俊臣面色平静,浅笑回应道。
*
谈话结束之后,王保仁就与赵俊臣告辞,匆匆赶去了瞻园方向。
而赵俊臣则是乘轿赶去了南京城东。
在南京城东,有一家酒楼名为江东楼,乃是明太祖朱元璋当年为了迎接外宾,所修建的十六座酒楼之一,而江东楼就是这十六楼之首,可谓是名扬天下。
时至今日,随着明成祖朱棣迁都于北,江东楼也就多了一项招待朝廷中枢重要官员的职责。
在进入南京之前,赵俊臣已经与麾下幕僚们约定好了,待他们各自任务结束之后就在江东楼内汇合。
当赵俊臣乘轿赶到了江东楼下之后,就看到赵府幕僚之首的李传文正在江东楼外焦急等待自己,表情也是格外严肃。
与此同时,许庆彦、牛辅德二人似乎还没有结束各自任务,所以就皆是没有现身汇合。
赵俊臣走出轿子看到李传文的严肃神态,不由是微微一愣。
赵俊臣当初向麾下众人颁布任务之际,考虑到李传文年纪较大、又是一路舟车劳顿,所以给他安排的任务也最为轻松,只是联系自己在南京六部的内应罢了,为何李传文执行任务之后竟是这般表情严肃?
难道,这般简单任务也发生了某些意想不到的变数?
……
PS:毫无疑问,《摄政大明》夹杂了虫子的许多私货,而且虫子在夹杂私货之际,也刻意把这些私货直接摆在台面上,这种写法就是为了明白无误告诉大家——书中观点只是私货,一家之言罢了,不要偏听偏信。
但看到最近几章的评论区风向,虫子还是忍不住想要直接阐述一下自己的观点,依然只是私货,大家姑且一听。
随着解构主义盛行,大家都在解构一切,但解构一切并不是为了否定一切,解构世界之后还需要重构世界,或者说,我们在解构一切现象之前,应该首先对解构主义本身进行解构,否则我们的世界观是不完整的,只会愈发的愤世嫉俗。
在解构主义之下,一切社会现象进行解构之后结论都是不公与压迫,一切人类行为进行解构之后结论都是自私与无知,一切公私组织进行解构之后结论都是草台班子,但那又如何?我们既要看到本质,也要看到差异,无论是只强调本质而忽视差异,还是只强调差异而忽视本质,都是不全面的。
举个例子,在20世纪初,即便是欧美发达国家,人均寿命也只有47岁,中国当时更惨只有38岁,时至今日却皆已经提升到了接近80岁,可谓是成效显赫,但如果从解构主义看待这个问题,那就是无论活多少岁,最终结论都是要死,活着也就是当牛做马,所以……提升人均寿命就没有意义吗?至少,虫子是希望自己长命百岁的。
虫子不喜欢辩经,这段文字算是虫子第一次阐述观点,也是最后一次,如若不喜,请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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