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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震乃是辽东老将,军功卓着、声望高隆,何宇生前并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重用他。
与此同时,闫震还是锦州大营现阶段拥有兵权最多的高层武官,除了自己麾下的千余辽东铁骑之外,还统辖着另外三千驻军。
所以,当闫震与邬霁云二人联手之后,锦州大营的局势很快就恢复了表面上的稳定,所有人皆是不敢任性胡闹、浑水摸鱼。
等到第二天午时左右,所有事情皆是暂时尘埃落定之后,赵俊臣就传唤了锦州大营的所有千户以上武官以及几位主要文官,想要针对昨晚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进行盖棺定论。
值得一提的是,赵俊臣召见众人的议事地点,就在总兵府的正堂之内。
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打破了何宇的余威。
在此之前,辽东镇众人皆是把总兵府视为是不可侵用之地,即使是以赵俊臣的尊贵身份,来到锦州大营之后也只能借用守备府的房间,竟是无法迈进总兵府一步。
而等到今天,赵俊臣就以守备府不安全为理由,公开占用了总兵府的一部分房间使用,却也无人再次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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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赵俊臣的传唤之后,锦州大营的各方势力倒也给面子,很快就纷纷赶至,没有缺席一人。
赵俊臣理所当然的坐在何宇曾经的位置上,目光缓缓扫过大堂内的众人,只见闫震脸色凝重,邬霁云面无表情,余下八九位千户则是神态表现不一,或是激愤、或是惶恐。
与此同时,包括辽东巡抚王世臻、辽东按察使黄珂在内的几位文官皆是面现忧色,而昨晚遇袭的监军太监姚让,这个时候反而是从容淡定一些。
最终,赵俊臣的目光定在姚让身上,关切慰问道:“姚内臣,昨晚让你受惊了,幸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本阁也不知道自己事后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姚让依然是拘谨一笑,点头道:“多谢赵阁臣的关心,咱家命贱易活,昨晚也是有惊无险……不过,还望赵阁臣尽快查明昨晚所发生一系列事情的真相,尤其是彭纪为何会突然叛变,咱家需要向陛下如实禀报。”
听到姚让的这般说法,堂内众人皆是点头表示同意。
彭纪叛乱之事不仅是毫无预兆,更是毫无理由,所有人皆是觉得这件事情过于蹊跷。
更何况,在场众人皆是熟悉彭纪的秉性为人,也不认为彭纪拥有率兵叛乱的魄力。
如果不是彭纪昨夜亲自率兵突袭监军府的事情已是证据确凿,许多人简直就要怀疑这一切事情都是栽赃陷害了。
赵俊臣表情严肃了一些,点头道:“首先,彭纪叛乱之事已是毫无疑问,邬千户镇昨晚俘获了彭纪的麾下私兵多达一百三十余人,这些私兵已经如实交代了彭纪亲自指挥他们袭击监军府的事情,可谓是罪证确凿!与此同时,总兵府附近也留下了几具尸体,皆是彭纪的麾下私兵,所以总兵府遇袭之事显然也与彭纪脱不了关系……”
说到这里,不等众人提出质疑,赵俊臣继续说道:“至于彭纪的叛乱动机,本阁也已经查明了真相!”
闻言之后,闫震连忙追问道:“哦?还请赵阁臣详细说一说,彭纪他为何会叛乱?说实话,卑职至今也想不明白他的叛乱理由。”
赵俊臣抬手一挥,就见到几十名禁军将士抬着大量箱子陆续进入大堂之内。
随着赵俊臣的再次挥手示意,这些箱子纷纷被掀起了盖子。
下一刻,金光洒遍了堂内,众人也皆是忍不住睁大双眼、呼吸沉重了起来。
这些箱子之中,竟然皆是密密麻麻装满了金砖!
赵俊臣倒是表情如常,只是静静等待了片刻,一直等到众人心绪逐渐恢复平静之后,才冷声说道:“这批黄金!这些账目!就是彭纪的叛乱原因!发现彭纪叛乱之事以后,本阁就派人接管了监军府的全部房间进行搜查,很快就发现了这批黄金的存在,总计高达一万三千斤之巨!同时还发现了许多账册,大部分都是锦州大营的真实账目,但也有一部分账目乃是彭纪正在制作之中的假账!”
听到赵俊臣的提醒之后,被金砖迷住了双眼的众人,才发现这些装满金砖的箱子之中,还混着一个存放账目的箱子。
赵俊臣轻轻摇头,继续解释道:“本阁亲自翻阅这些账目之后,又发现这一万三千斤黄金乃是辽东镇历年以来的粮饷结余,皆是被何总兵换成了金砖,一直存放于锦州大营的军库之中!
但何总兵遇害身亡之后,彭纪显然是心生贪念,想要趁机私吞这批金子,所以就暗中把这批金子尽数搬出了军库,打算伺机运出锦州大营;与此同时,彭纪还伪造了许多假账,按照假账之中的说法,这一万三千斤黄金并没有存放于锦州大营的军库,而是早就被何总兵了搬进了总兵府的私库……听到这里,各位可是想明白了彭纪的叛乱动机?”
邬霁云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彭纪的这场叛乱,就是为了杀人灭口、消灭证据!何总兵遇害之后,就唯有掌管军库的彭纪一人知道这笔金子的具体规模与去向,所以彭纪才会突袭总兵府,杀死了何总兵的两位公子与几位何家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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