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秀女失踪
宣宗下诏游东都，河南道二十八府一百六十三县，大小官吏忙到晕团，一边选秀女，一边理刑狱抓治安。
刺史万和安排各县报上来的秀女名单，他仔细审核姓名、年龄、家世、才艺等，又从每县送来的两名秀女名单中各县选出一名，后整理编排成册，派精骑校卫快马呈报给河南道观察处置使。
在曹州府正衙，刺史万和安排送出秀女名单后，他又来到二堂大院，看望鸿儒举子们撰写颂文。
曹巢和朱信也被带到曹州府衙二堂，会同各县博士及文学大家，一起创作颂文，以期宣宗在东都洛阳赏牡丹时，为宣宗歌功颂德，体现大唐中兴的繁荣盛世。
朱信在众人的推举下，站起来念道：
“大中四年，岁次癸酉，四月庚戌朔，越十六日乙丑，宣宗中兴致祭於天地曰：於维神圣，挺生邃古，形物或务，立极继天。功参二仪，泽垂万世……”
黄巢正在听老师朱信颂读，忽然看到冤句县主薄徐慎从外急匆匆地跑进二堂，不住地向他招手使眼色，黄巢边偷偷去到耳房一角，假装如厕，主薄徐慎立马跟了过来。
“黄贤弟，祸事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还请贤弟在刺史大人面前多多开罪一二！”主薄徐慎跟来抓住黄巢的手说。
“徐大人有事请讲，我一介书僮，怎么能给刺史大人说得上话啊，你太高看我了。”黄巢满腹狐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主薄徐慎急得满头大汗，急切地说道：“我皇游幸东都，下诏选秀女陪驾，县令李大人和我都想邀功，为选出绝色秀女，县令李大人和我日夜亲自挑选。”
“奥，那徐大人，是没有合适的秀女所选了？我堂堂冤句县，难道就没有一个少年进入大人的法眼？”
“秀女已经选出来了，可事情就出在这选出的秀女身上！”
黄巢惊奇问道：“这是为何？”
“本想能够在皇上选秀女上能立功受赏，哪料想报上的秀女突然失踪，真找不到这欺君之罪可是要诛灭九族的，你与刺史的公子一起读书，你看能不能你或者是让刺史的公子让刺史大人周全一下，或者是让刺史把报上的名单撤回来！？”
“名单应该是己经报上去，因为我们在此写颂文时刺史万大人说他安排好秀女上报名单就来，快马呈报己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吧，估计现在很难追回”
“啊，这该如何是好！”
“现在要是让刺史大人知道此事，那还不是立即获罪，再说现在司兵参军正在抓刑狱治安，咱县出了失踪案，在这个风头上，也是大罪一桩啊。”
黄巢当场否定了徐慎的想法，主薄徐慎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是，我咋没想到这一节呢，你看我这一急真是糊涂了，黄贤弟，你说应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黄巢说：“徐大人，事己至此，急也没用，还是想想办法为好，我看还是要找到失踪的秀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话虽这么说，现在冤句县疯传，说是黄河近几年没有泛滥，是因为黄河水妖沉睡了，现在醒来，要吃够二十名少女，积蓄能量后将会把黄河搅个天翻地覆，我和县令李大人虽然不是很信，但是也觉得蹊跷，现在确实本县有传四五个少女失踪，不知真假。”主薄徐慎满脸愁苦地说。
“既然己经失踪多人，更应该查明真相，以稳定民心，我就跟你一起回冤句县看看，正好也该回家了。你把事情能否详细给我说说。”
黄巢嘴上说着，拉着冤句县主薄徐慎离开了曹州府衙，回到牡丹小居，看到刺史公子万云正在读书。
“万云贤弟，我要回冤句县老家一趟，麻烦你去司兵参军处给我借匹官马！”
“好的，黄兄稍等，只要一匹吗？这位……”万云看着黄巢和主薄徐慎。
徐薄看万云以为他也要借马，立马笑着说：“多谢公子，我是冤句县的主薄，自己骑马前来，特找黄巢黄贤弟而来。”
“噢，请跟我来，我们现在就去司兵参军处。”
万云在前面走，黄巢和徐薄在后面跟着，不多时来到官马驿，万云径直走进去。
黄巢和徐慎在外面等，不多时万云牵过来一匹浑身枣红的官马。
“谢谢万云贤弟，我跟徐大人去去就回，你给老师说，我家中有事，因事出紧急，来不及当面辞行，我不日即将返回，还望他老人家担待一二。”黄巢给万云说。
“黄兄尽管前去，早去早回，恩师回来我自当告知。”万去与二人辞行返回学馆不提。
黄巢和徐慎跨马急行，路上二人也在诉说着案情。
“贤弟失踪秀女及是世代官绅李准员外之女李春儿。李家在冤句县赫赫有名，其先祖李嗣业，被玄宗封骠骑大将军，北庭行营节度使，加封虢国公。奉命征讨叛军表现突出，安史之乱时先后随广平王李豫收复长安、郭子仪收复洛阳，又与张镐等收复河南、河东两道郡县。”
“好大的官职啊，后代怎么会流落到此啊？”黄巢不由得问道。
主薄徐慎接着说：“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年），李嗣业在围攻相州时，中箭负伤而死，被肃宗追封为武威郡王，谥号忠勇，并赠其家免死诏书一封。其子李佐国，袭爵虢国公，官至丹王府长史，死后追赠宋州刺史。其后代一直生活在宋州，李员外父辈开始在宋州辞官居闲居，这几年李员外离开宋州来到咱们冤句县居住。”
“何谓免死诏书？”黄巢问道。
“因秀女李春儿失踪，我曾去李家要人，说交不出人治他们欺君之罪，李员外就拿出了免死诏书，上面我隐约看到，‘卿家累世后人若犯死罪，居家一并赦免，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意思就是犯死罪可以赦免无罪，犯一般的罪，官府衙门不得加责缉拿。这事就算是欺君大罪定下来，也只有我和县令受处罚，累及不到李家！”
徐慎叹了口气说：“也可惜了李春儿一个人，只生得皮肤白皙蛾眉皓齿，顾盼生辉婀娜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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