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岁对诗
光阴荏苒,转眼己过五个春秋,唐文宗李昂开成五年冬月,菊王庄黄府大院,菊花依旧每年开放,龙王槐上的菊花尤盛,一年盛似一年。
此时黄家也是人丁兴旺,这几年,大夫人王氏又生次子黄邺,三子黄揆,二夫人除黄存,黄格外,又生次子黄秉,看到子孙满堂,黄老庄主也是无比高兴,适逢重阳佳节,唐代饮菊花酒赏菊花己成习俗,就吩咐下去,在中院龙王槐下大摆菊花家宴。
黄老庄主一家人坐上首主桌,下首两桌,一桌‘济民帮’大小头领管事,由副帮主林非主持,一桌管家教师账房先生及年老院公,由管家黄安主持,三个酒桌把龙王槐围在当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黄老庄主看着儿孙满堂兴奋异常,站起身来说道:“承龙王槐护佑,我东海盐业生产丰足,盐帮兄弟用心执事,我黄家也日益兴旺,实在是可喜可贺,在此我敬大家一杯,祝我们年年花如是,岁岁有今朝!”
“长孙黄存己经9岁,常年在我膝下承欢,我曾指点一二,今逢重阳,特命他舞剑助兴,以博一笑!”端着酒杯老庄主黄信兴致勃勃地说。
只见黄存一个进身,在桌边一侧拔剑飞舞,一套黄门剑法大有长进,很有惊风带雨之势。
“小少爷好剑法!老庄主教导有方!菊王庄兴旺发达,黄家长兴不衰!”
全场的人都看黄存舞剑,端起酒都忘记了喝,异口同声地欢呼喝彩,声音此起彼伏。
一套剑法演练完毕黄存返回座位,二夫人柳氏立马掏出手帕给他擦汗,黄老爷子干了杯中酒,重新站起身来,向下面挥了挥手,下面一时安静下来。
“我们能有今天,全是我们承接祖辈的福荫,龙王的护佑,菊花的祝福。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祖上为我们选这块风水宝地,有龙王槐护佑我们在东海盐厂生产丰盛,黄澄澄的菊花预示着我金色的盐业收入,在此我提议,我们用三杯酒敬拜!”说着自己倒满一杯,带头恭敬地洒在地上。
这个说‘老帮主说的是!’,那个说‘老爷分析的对极了!’,还有人说‘老庄主见事明白,我们佩服!’,一个个也都把杯中酒洒在地上。
敬过祖上、龙王和菊花后,老庄主落了座,缓缓地高声说:“秋高气爽,菊花飘香,我们大家是一家人,都不必拘谨放开量的喝,菜管饱酒管够!”
下面更是一阵欢呼,接着敬酒声划拳猜枚不绝于耳,还夹杂着酒杯相碰声。
把其他两桌安顿好,黄信看着儿孙满堂的一桌,气氛没有那两桌热闹,就提议说:“我们从祖上传下来每到重阳都有对菊吟诵的传统,我们便以菊花为题对诗如何?”
他说着看了下全家人,缓缓开首吟诵了一首白居易的《重阳席上赋白菊》。
“满园花菊郁金香,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黄老夫人刘氏,鹤发童颜,也以一首白居易的《咏菊》相合:“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吟诵完微笑着把头转向大儿媳王氏,大夫人王氏脸微微一红,随口吟道:“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说完看向二夫人,柳氏一时想不起来,端起茶喝了一口,想了一会说:“清香裹露对高斋,泛酒偏能浣旅怀。不似春风逞红艳,镜前空附玉人钗。”
几首诗吟诵罢,引起大家一起喝彩,这时帮主黄雄站起身来,大声吟诵道:“秋风扫尽百花草,黄花不逐秋光老。重阳……”
吟诵罢上两句,他一时想不起下句来,脸色相当的窘迫,眼睛首先看向父亲黄信,一会又把目光瞄向母亲刘氏,最后不得己把脸扭向大夫人王氏,王氏正要说话。
这时忽然听到一个响亮的童音说道:“堪于百花为总首,自然天赐赫黄衣。”
清脆的童音刚落,引起满场喝彩,大家循声望去,一看是黄府二公子黄巢。
帮主黄雄一看是自己五岁的儿子,神色由窘迫立马变得惊恐,连连摇头责怪他说:“乳臭小儿,真不知天高地厚,这赫黄衣是老天爷赐给皇帝的,你怎么敢随便乱讲!”
说着就要动手教训黄巢,黄老庄主一看不好,连忙拦住儿子说:“恕他年幼,不要打骂,就罚他再做一首。”
其他人也点头称是,都鼓动着让黄巢再做一首。
不等父亲表态,黄巢对着爷爷立即应了声‘遵命’,他略加思索,立马成诗一篇并吟诵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诗刚一出口,满座皆惊,是年为开成五年即840年九月八日,黄巢五岁生日,黄巢吐口称青帝,吓崩病重的唐文宗。
悲情皇帝唐文宗即位一度想立长兄唐敬宗皇帝之子晋王李普为嗣,然晋王李普太和二年5岁夭折,文宗才于太和六年立儿子鲁王李永为太子,次年行了太子册封大礼。
因唐文宗宠妃杨氏不喜欢太子李永,一直谋求废掉太子,但因朝臣阻力没有成功,公元838年太子李永暴死,疑为宠妃杨氏所害。
皇太子之死,使文宗很是伤感,认为自己枉为天子却不能保全儿子的性命,加上受宦官专权之苦,朋党之争之害,从此文宗抑郁成疾。
公元839年(开成四年)十月,杨妃欲立文宗弟弟安王李溶为太子,文宗却立了唐敬宗的第六子陈王李成美为太子,太子之争也由此开始。
公元840年(开成五年)正月初二,唐文宗密旨宦官枢密使刘弘逸与宰相李珏等奉太子监国。但是神策军护军中尉仇士良和鱼弘志贪图拥立之功,以太子年幼多病难当重任为由,提出重立皇太子。
宰相李珏据理力争,奈何手握神策军的仇士良、鱼弘志假传圣旨,将唐文宗的五弟颍王李瀍立为皇太弟,从十六宅迎入宫中。太子李成美仍然以陈王的爵位退居藩王封地。
野史记载,文宗正是嘴里喊着“青帝”晏驾,疑为黄巢所吓。唐文宗驾崩之后,颍王李瀍柩即位,是为唐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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