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天民的故事,我们所有人都是不胜唏嘘。
是呀,也许他的所做所为有些不地道,特别是诱骗张旭阳,让他给胡娟儿服下那种红色粉末这件事。
可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我们是他,会不会也和他一样,为了找那个黑暗风水师报仇不择手段呢?
谁也不敢否认这一点。
我问林天民,他儿子和儿媳为什么会下来把我骗到四楼上,是不是想害我。
林天民叹口气道:“他们二人,被那风水师害死,变成僵尸以后,要不断吸取活人身上的阳气,才能存在。咳,你和那个女孩子的体质有些相似之处。你们阴阳门道统,我也听说过。因为你们的道术兼具阴阳,所以要求施术者也要身具阴阳两种属性。如果说那个女孩子是女生男命的话,你们这一门的人,就应该是男生女命。你们这种体质的人身上的气息,是我们这种死而未亡之身,最喜欢的。我那儿子儿媳,只是想要吸取你身上的气息,并不是要害死你。”
想不到林天民对我们阴阳门了解得这么详细,说起来也难怪,毕竟他活了一百五十年了,什么事没有见过?
虽然他说的这么好,可是二叔并不打算放过他。
手里的桃森剑一举,指着林天民,二叔冷哼一声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利用张旭阳给胡娟儿下蛊,那个女孩子几乎要被你儿媳的残魂给害死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主动收回那丝残魂,放过那个女孩子,要么我们就把你们三个一起消灭!”
听了二叔的话,我和吴一手都有些不忍,毕竟林氏父子被人害死一百多年,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报仇,对付他们的话,我们于心不忍。
就连保镖和司机也悄声道:“二叔,你是高人,能不能想办法折衷一下?”
林天民却是哀叹一声道:“活了一百多年,我也看透了所谓的永生,也就是受罪而已。你看我们父子现在这种状态,整天活在黑暗里,只有半夜才敢出来看一下这个世界,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如果阁下真的想要杀了我们的话,我绝对不会还手,只希望你们把我儿子和儿媳身体里的尸丹带走,不要让那个妖人得逞!”
说完,林天民直接一伸手,我们只看到一丝黑烟从张旭阳的身上飞出落入他的手中,然后张旭阳便恢复了正常。
我悄悄对二叔道:“二叔,我们帮他好吗?我看他挺可怜的。”
二叔轻叹一声,让我把尸丹还给了林天民,然后冷声道:“好吧,我侄子一直在为你求情,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吧!你把胡娟儿身体里你儿媳的残魂召回,以前的事就算了。然后,如果那个黑暗风水师真的发现的话,你就想办法通知我们,我们会帮你对付那个风水师的!”
听了二叔的话,林天民的脸上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立刻就向我们跪了下来。
我和吴一手都让到一边,二叔却是受了林天民的三个响头。
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人物,说起来是我们的前辈,二叔怎么能接受人家叩头呢?
我心中腹诽,但是林天民看到二叔不闪不避,接受了自己的大礼,脸上的喜色更浓。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林天民给了我们一个暗红色的丹丸,然后又给了我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他告诉我们,回到洛阳以后,只要给胡娟儿服下那个丹丸,就可以把他儿媳的残魂从胡娟儿体内逼出来,然后把它收进那个玻璃瓶里就可以了。
虽然只是一丝残魂,但是他儿媳毕竟是吸收了一百多年阴阳气息的僵尸,所以实力比起一般的鬼来要强上许多,我把它留在身边,它也可以帮我。
如果哪一天那个黑暗风水师出现的话,他会通过残魂把消息告诉我们,请我们到时候来帮他对付对方。
事不迟,我们拿到了救胡娟儿的东西,立刻就离开了大理。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看着美丽的大理风景,我多少有些遗憾,来到这里却没有好好逛一逛。
二叔却是有些心事重重,吴一手手里拿着一张纸,在上面勾勾划划,我看到他画出来的正是那家宾馆周围的地形,知道他正在研究那个七星拱月格局的风水,试图破解它。
保镖的胳臂虽然断了,可是心情却很好,毕竟我们来到云南只一天,就把事情解决了,回去可以向胡老板复命。
而张旭阳的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这一次,虽然可以救胡娟儿了,但是胡娟儿的病是因为他而起,以后相信她再也不会理张旭阳了。
我问二叔,是不是我让他放过林天民,答应帮林天民对付那个黑暗风水师,这事做错了?
二叔叹了口气道:“所谓一饮一啄,世事莫过如此。也不能说是你做错了,只是以后你在江湖上行走,要记住一件事。凡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林天民父子固然是有可之处,但是又何尝不是也有可恨之处呢?他们父子三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就要不断吸收别人的阴阳二气,你要说对别人没有一点坏处,怎么可能?就像这次他在张旭阳的身上下蛊,让张旭阳给胡娟儿服下那种粉末,其用心,难道不恶毒吗?你听信一面之词,又怎么能客观地看事物?如果我们见到那个所谓的黑暗风水师,他又是另外一个说法。或者,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个风水师,林天民从此逃走隐匿,我们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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