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要在西市租一个店铺,并不需要直接跑到西市各街巷去找店铺租赁信息。
秦琼府上的一个采购管事对西市很熟,直接带着张超几人先去了西市的中心区域。西市九大区域的中区,这里也是西市的市场管理机构市署所在地。
西市和东市一样,都有自己的管理机构,称为市署、平准署和常平仓。三个机构都隶属于太府寺,其中市署主管商铺登记、市场管理。平准署则主要负担的是物价管理,还负责京城百司的物资采购,以及多余物资的出售,有调控市场的功能。
常平仓则是粮仓,但又不是一般的粮仓,而是专门进行和粜,以平衡调节京师粮食的机构。当市场上粮价过高时,他们会平价出粮,当市场粮价过低时,他们又会收购粮食储存。
张超要租铺子,既不需要直接到街面上去找租赁信息,也不用找牙行中介。秦管事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市署,这里竟然也有中介的性质。
市署有市令一人,六品,市丞二人,八品。
每天两市都是先等晨鼓敲响,城门坊门市门依次打开。然后市署敲钟三百下,两市正式开门营业。到了傍晚,街鼓响起后,市署再敲三百钟,市场店铺关门。平时,市署还有派人巡视市场,巡查商家有无缺斤短两,检查货物真伪好坏,管理市场秩序。
居于西市中心的西市市署,衙门占地不小,来往办事的人也有许多。秦管事似乎与这里的人很熟,有署内的吏员直接给他们开了后门,都不需要排队就直接进去办事。
“饼肆那边倒有恰好有几家铺面有要出租的。”
听明来意,负责接待的那名八品市丞立即笑着说道。
饼肆,也就是卖饼的行。隋唐,肆也称行,可以理解为一个经营相同产业的商业区,比如饮食街、服装城之类的。饼肆,其实就是指卖面食的饮食行业,因为唐人基本上把各种面食都称为各种饼。
西市二百二十行,四万多家店,其中饼肆也正是其中一行。
听说张超是翼国公秦叔宝的义子,要在西市租店开一家饼店,因此市丞很是热心。直接把手里掌握的出租店铺都拿了出来,甚至连几套要出售的店铺他也拿了出来,位置都是比较好地的地段。
张超选来选去,最后看中了一家饼店,不是那种只有一丈来宽的小店面,而是要大上不少的一家铺面,还是两层的,后面带了院子厢房。
只不过这家铺面只售不租。
“位置确实不错。”张超有些心动。这家铺面处于一个大十字街口,北边是炭行、磨行,南面是酒肆、米行,东边是胡商区和衣肆。在西面,则都是各种饮食行业集中区。
从商业上来说,这种同行业集中一起的做法,确实能大大提高抱团效益,形成专门的市场效应,吸引更多的该类顾客。
在这样的地方开店,人流量肯定是不缺的,而且会有许多客人都是抱着消费目的来的。就跟饮食一条街上开家饭店,肯定比单独在一条街上开餐馆强。
市场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把潜在客户吸引过来。
“这个店铺只卖不租吗?”
市丞笑道,“其实买下来更划算。你看这家店铺这么大,还是前店后院,有上下两层,前后七八间屋子呢。因为这店铺东家告老还乡,因此打算搬离京师回籍,便打算将这铺子出售了。这铺子只要三百贯钱。”
“小郎君,同样的铺面,可是再难找第二家了。不论是地段还是铺子大小,都是非常不错的。三百贯绝不会吃亏,若是寻常情况下租赁,每月起码得十贯。”
一月十贯,一年租钱一百二十贯,租两年半的租钱就相当于把店盘下来的钱了,确实买更划算。
只是这与张超的计划有些不太一样,但思来想去,张超又觉得现在这么位地段的店铺确实很便宜,若是错过了,以后肯定会涨价的。
就如市丞说的,也是这家人急着要离京,才会这么便宜急着出手。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便宜。
市丞也是看秦琼面子,刚好那铺面主人过来登记要出售。他都还没有把这消息放出去,要不然,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买进的。
“这铺子原本就是卖饼的,现在小郎君你也恰好是准备来开饼店的,这不是正好嘛。店东家说了,店铺售卖,连店里的一应家什也是通通附赠的,那些桌椅锅碗蒸笼什么的,你们买了店,正好用的着,还不需要另外购置,很划算咧。”
确实划算。
张超心动了,问老爹,老爹也觉得还不错,让张超自己做主。
“好,我买了,什么时侯能见到店家立契交易?”
“小郎君果然豪爽,我立即就带你们去那店铺亲自看过,若是小郎君看过后还是满意,那就让那店里伙计去请店东家过来。”
到了那店铺,张超对铺子越发满意了。这铺子很大,而且也很干净,原本开的就是饼店,旁边一条街上都是饼行,什么蒸饼汤饼煎饼胡饼,反正就是各种面食,人气也很不错。
店东很快就闻讯赶来,他急着回家要卖,而张超也确实有心买,因此最后都没怎么讨价还价。
三百贯,这家店铺转让到了张超手里,连同店铺里的那些桌椅锅碗也都归张超了,甚至在店里做事的掌柜、伙计等几人也都表示愿意留下来继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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