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是明末战乱时期,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横死之人,山野之间更是怨孽滋生。文萱身为神霄派弟子,艺高人胆大,自然也不会畏惧。在路过西山附近一个山村的时候,她发觉村中寂静无声,灯火全无,心知不对,就进去查看。
一进村子,就发现村中横尸遍地。每具尸体都是面色铁青,血肉干瘪。她在神霄派修行多年,自然看得出这些人是被邪祟吸干了精血而亡。小姑娘瞧得悲愤交加,立即追踪着进了村子的后山。
她心中虽然恼恨,但行事却并不鲁莽,小心谨慎地一路查勘。最后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发现了那邪祟的踪迹。原本以她的本领,对付寻常的邪祟是绰绰有余。但她万万没料到的是,她这次遇到的可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怨孽,而是一具古尸,是被一群盗墓贼无意中从一处破坟中翻出来的。
这具古尸埋在聚阴池中多年,已经是成了煞,一出来就将那些盗墓贼尽数吸干,此后这附近的村民也就遭了殃。
文萱天资过人,小小年纪已经是精通了神霄派的各种雷法,法诀轮转,一道道电光倏忽劈下。要是寻常怨孽,早就在这雷法之下灰飞烟灭。可这毕竟是一具尸煞,文萱这小姑娘年纪太轻,修为不够,很快就抵挡不住。
就在她快要丧命在尸煞手中的时候,有一人突然赶到,用的是道家正宗法术。二人同力协作,一番恶战下来,虽然还是未能将那具尸煞除去,但总算是把那具尸煞驱逐了出去。
见那尸煞逃离,两人登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同时笑出了声。
这突然赶到的年轻人,名叫宋陵,比文萱稍稍大上几岁,是全真教门下弟子。两人经过这一番生死恶战,可以说是患难与共的缘分。
这宋陵不仅法术高超,而且相貌英俊,温和儒雅,文萱这些年也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俏丽少女。两人因患难而相识,一见如故。其后几日,宋陵就一路陪着文萱前往黄家。
二人都是道门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对于术法一道都有极高明的见解,相互切磋之下,更是对彼此都极为钦佩,不知不觉起了爱慕之心。
把文萱送到黄家附近,宋陵因为还有事要回去终南山,只能跟文萱道别,两人约定日后再见。临行之前,宋陵把全真教秘术“太上老君指”演给了文萱看。
文萱聪慧过人,知道这是宋陵在跟她表白心迹,也不推托,当即将“太上老君指”的指法和法诀一一记忆在心。但这门指法她虽然记下了,却绝不会去用,也不会将其泄露给别人。
这门全真教秘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只是一个定情的信物,而不是什么法诀。
之后,宋陵就回去了终南山。而文萱去黄家悄悄见过父亲之后,也一路赶回神霄派。
“少女情怀总是春。”
当时虽然已经是深秋十分,草木萧瑟,但对于文萱这个小姑娘来说,却是春风暖阳,一路上,欢欣雀跃,满心都是遏制不住地喜悦之情。
回到神霄派之后,她每每一个人时,也总是忍不住独自傻笑。又过了一些天,她就被师父凌霄子叫进了房中。
凌霄子端详了徒弟一阵,就笑问她是不是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文萱脸一红,自然是说没有。凌霄子就笑说,你这徒儿是我亲手养大的,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瞧你这副模样,看来是有心上人了。
文萱从小被凌霄子带大,对师父的感情极其深厚,更是胜过黄广成这个亲生父亲,被他追问了几句,也不隐瞒,当即满心羞怯地将遇上宋陵之事与他说了。
凌霄子听了,连连大笑,说是我这徒儿长大了。文萱又羞又臊,当即上去作势就要拔师父的胡子。凌霄子连连讨饶,这才罢休。
凌霄子笑了一阵,就正色道:“徒儿,你天资聪颖,咱们宗门长辈都是对你寄予厚望。你惦记情郎可以,但也不能荒废了修行。”
文萱这一听,当即肃然听训。
凌霄子沉吟了片刻,就吩咐文萱从今日起开始闭关一段时间,好好潜行修炼,钻研神霄雷法。
文萱自然是谨遵师命。当晚,她就进入门中的修行密室,闭关潜修。这一个月下来,将之前与宋陵的一番切磋相互印证,果然是大有进益。
这一日,她正在打坐调息时,凌霄子从外进来,坐在她面前。
文萱睁开眼,喜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凌霄子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徒儿难道忘了?”
文萱怔了一怔,琢磨了片刻,“啊”的低呼了一声,这才想起,原来今天正好是她满了十八岁。今日就是她的生辰。
凌霄子笑道:“瞧我怎么收了个糊涂蛋徒弟。”
文萱娇嗔道:“还不是有你这糊涂师父!”
凌霄子呵呵大笑,道:“今天是我这糊涂蛋徒弟的生辰,那我这个糊涂师父自然也要送上一份大礼。”
文萱笑问是什么。凌霄子就道:“为师助你点破玄关。”
所谓的破玄关,是神霄派术法中的一种说法,和天人壁有点类似。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徒弟要出师之前,由师父助其打通。当然,这玄关也是可以自己打破,但这样就极为耗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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