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各部高级军政官员在宜城经过三日的学习后,领命与派遣的督导团官员同归驻地。赵昺对各部当前的作战方向进行了调整,第六军的作战方向依然是襄阳南部、第七军的作战方向是襄阳西部,第八军的作战方向是光化军对岸的谷城。
与此同时赵昺命令炮二师一团前往樊城,协助护军一旅守城;令骑二师向南阳方向发起袭扰作战,做出夺取南阳的姿态,使南阳之敌不敢妄动向襄阳派出援军。并以行营的名义颁布了攻取襄阳的总动员令,总管府下发了战役预备令,命荆襄所有驻军展开战前训练和对襄侦察作战计划。
命令下达后,各部在督导团的指导下,针对襄阳周边多山的地形和高深的城池展开训练,要求强化团营级别指挥员的山地作战和步炮协同作战指挥能力;都、分队指挥员的攻击战术和迫击炮运用的指挥能力;强化士兵的刺杀、投弹、登城、越壕、泅渡及分队攻击战术等训练,提高近战技战术水平。
对于高级军官缺乏大局观,指挥能力偏弱,对作战进程缺乏前瞻性等问题。则通过对整个战局的分析,对荆襄地理形势的勘察,强化他们的大局观;而在制定作战计划时,预设可能出现的问题,制定不同的预案,以此来提高他们的指挥水平。
在经过十余日的强化训练后,各军向各自目标展开攻击,第六军和第七军开始向汉江外缘的敌军堡寨展开拔点作战,扫清进入襄阳腹地的障碍;第八军则在御前水军的协助下强渡汉江向谷城展开进攻;第二骑兵师则以樊城为基地,向北部的蒙元占领区展开袭扰作战。
而这段日子,赵昺也没有闲着,随着行营驻跸宜城,与京师间的通信渠道重新得以建立,公文又开始不断的送到他的案前。尽管有太后监国,陆秀夫等人协助处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这个皇帝处置,或是告之处理的情况。
所以,两个月的时间又已经积攒起来了诸多的公文、奏表,不要说一一作出批示,就是通读一遍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而赵昺显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好在御前办已经按照轻重缓急进行了分类。对于急报和需陛下决断才能处置的公文每日清晨一定要送到御案之上。
而对于已经由太后和宰执们经过廷议,做出预处理的公文,只需陛下花押用玺的,也要及时告知陛下,尽快做出回复;至于那些已经经由廷议和太后批准的公文,仅是告知性质的文件及无关痛痒的贺表一类的东西只是制作了简报,要陛下了解即刻。
即使是这些几经过滤的公文,每日送到赵昺跟前的也是厚达几尺。毕竟国家大了,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情。而这些都要经过层层汇总后皆要由他从中协调,做出处理意见。可见日常的工作量之大,但谁让他是帝王,这个国家的集权者呢?
经过几天的废寝忘食,赵昺终于将积压的紧急公文处理完毕,还抽空给太后和几位老婆分别写了书信,好生安抚了一番。虽然尚不断有新的公文送到,但毕竟已经少了很多,恢复到了日常水平,让他可以从容应付,可以分心关注当前的战事。
“你们做的不错,在十几天的时间内完成了对襄阳地区外围的侦察,并取得了详细的资料!”赵昺看着内堂大厅中摆放的襄阳地区沙盘和四壁挂满的地图,看看徐无难十分欣慰地道。
“陛下,属下未能深入汉江北岸,进入襄阳腹地进行侦察,还请陛下允许属下再探!”徐无难并不居功,施礼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赵昺略感惊讶地问道。
“属下知道当前形势十分紧迫,陛下欲尽快攻克襄阳,在侦察时突然有个想法。”徐无难答道。
“嗯,虽然朕有此想,但是用兵乃是大事,不能因此而急于求成!”赵昺点点头道。
当前的形势总体来说并不乐观,这不仅仅是因为诸军的战斗力和指挥水平问题。他们从应天府长途跋涉而来,为了追求速度,并没有携带大量的辎重,沿途虽有补给,但也仅够本部所需一个月。尽管御前水师后来运到一批辎重,但对于二十万大军而言也是杯水车薪,不足以支撑整个战役的消耗。
而荆襄战区储备的弹药并不充足,加之保存不善损耗较大,因而弹药缺乏,再从临安调运尚需时日。且襄阳城易守难攻,城池厚重,要想破城必须依靠火力支援,消耗的火药和炮弹无法估算,但肯定是一个超出想象的数字。加之城内又有敌重兵扼守,更增加了攻坚难度,后又有敌援兵来击的顾虑。
尽管当前敌我双方兵力相当,但也有悖于攻城部队倍之的用兵原则。而若组织强攻即使取胜,也必然付出重大的伤亡,这对以后的转入防御作战十分不利,也不符合赵昺的用兵原则。可若贸然攻城失败,兵力和物资的损耗严重的情况下,再组织进攻就需要更长的准备时间,反而是欲速不达。
“陛下,请容属下禀明,看此想是否妥当!”徐无难并没有因为陛下的态度而放弃,再次言道。
“好,说来朕听!”赵昺定睛看看其,时尽半个月的野外侦察日子,让徐无难面容消瘦了许多,脖颈处还有被刮伤的痕迹,但是其的目光依然坚定,瞅着其执拗的样子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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