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和王妤听了原委,面色都是一肃,意识到这是个极大的隐患,其凭借着这块小小的玉佩即便隐藏身份,也能两手空空,独自一人走遍大宋,且能活的无比滋润。
“还给朕……”赵昺正得意洋洋的显摆,突然感到手中一空,玉佩已然被王妤夺走,他急忙去抢。
“不能留给官家,否则还会私自出宫!”王妤拿了玉佩立刻转身压在身下道。
“官家,宸妃身体有佯,不可动粗!”李三娘见皇帝不肯罢休,伸手扳着其身子要抢,她急忙拦住道。
“这……这真是财不能外漏!”赵昺听了还是松开了手,一脸懊恼地坐下道。
“官家,又何必计较这些小事,臣妾也是为官家好!”王妤见皇帝松了手,偷偷扭过脸,见其生气的样子怯生生地道。
“你们怕朕有此玉佩会私自出宫,难道朕就不怕你们拿了也会偷着跑出宫去吗?”赵昺看其可怜的模样,心中却是一软,可还是绷着脸道。
“臣妾怎么会有此念,那……那还是还给官家吧!”看皇帝依然不虞,犹豫了下将玉佩递还道。
“对吗,这才乖呢!”赵昺笑着伸手去接,可手指刚刚碰到,眼前却是一花,玉佩又没了。
“宸妃切勿被官家骗了!”李三娘却抢先一步将玉佩拿到手里,晃了晃收入怀中道。
“看来三娘一直有背朕之心!”赵昺抓了个空,再看李三娘得意的样子,用手指点点其冷哼声道。
“淑妃姐姐若是有背离之心,又怎会万里迢迢的追随官家到江南,官家万万不能多心!”王妤见皇帝转而将‘怨恨’转移到了李三娘身上,连忙替其辩解道。
“宸妃勿要担心,官家这是使诈,吾是不会中他的激将法的!”李三娘却是白了皇帝一眼道。
“唉,淑妃不去领兵,真是可惜了,有你在前朕是无出头之日了!”赵昺缩回了手,看着李三娘满是幽怨地道。
“官家勿要惺惺作态,臣妾是不会上当的!”李三娘退后一步,护住胸前警惕地道。
“淑妃姐姐,官家又在骗人吗?”王妤瞅着李三娘如临大敌一般,根本不理会一脸无奈的皇帝,好奇的问道。
“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为之以歙,而应之以张;将欲西,而示之以东;先忤而后合,前冥而后明。官家熟读兵书,又最擅用奇兵,骗人的勾当最是拿手,他是先示弱,装可怜,然后出其不意的再行抢夺,万万不能被官家的表面迷惑!”李三娘冷笑着道。
“呵呵,看来朕以后得好好看着三娘了,汝如此明了朕的心思,若是真的叛离,朕便是亲征都拿不下你了!”赵昺这会儿真是无奈了,看来其已经把自己的心思琢磨了,想再骗其怕是不容易了,点点其苦笑着道。
“还请官家赎罪,臣妾知道仅凭此也只能限制官家一时,回京后再做一块新的替换掉即可。但此次出京,臣妾受命于太后,担负着皇后娘娘与众姐妹的重托,臣妾也只能暂替官家保管,回京后自会归还。”李三娘施礼正色道。
“既如此,此物便赐予淑妃了!”赵昺被点破心事,红着脸讪讪道。
“臣妾谢过官家赏赐!”李三娘再施礼道,不过也放下心来,皇帝起码在归京前不会再琢磨此时了,这一点她还是相信皇帝言而有信的。
“你们便不怕朕今夜偷偷溜走,将你们二人丢在这驿馆中?”赵昺知道王妤之所以身体不适,劳累尚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其精神紧张,忧思郁结之过,闹了一阵其精神大有好转。而此刻天色已晚,他脸色一变笑嘻嘻地问道。
“官家,这是驿馆,非是宫中,不可胡来……”王妤听了却是脸色绯红地道。前些日子为了防止皇帝私自出宫领军亲征,大家都挤在致远堂中看守,却没想到皇帝居然行出荒唐之事,现在想来还让人脸红心跳,羞臊不已。
“哼,官家不必出言相激,这又有何妨!”李三娘明白皇帝是知道事情轻重的,其不过是以此来调笑罢了,若是自己示弱,其才会变本加厉,当下大方地言道。
“这……”果然,赵昺看李三娘铺好床,便为自己宽衣解带,他却慌乱起来……
…………
次日丑时刚过,队伍已经集合完毕,驿丞也早在三更便身督促部属备好了早饭,喂好了战马。饱餐之后,赵昺率军离开真武镇,而此时天刚刚放亮,早行的商旅们还尚未起身。望着队伍绝尘而去,送行的驿丞捧着皇帝留下的钱袋却是感概万分,其早就听闻陛下行事甚是规矩,从不会强取。而说起驿馆也算是皇家的产业,看似只是左手交右手,但也足见皇帝的德行。
真武镇至建康只有不足八十里,赵昺催军快速前行。赵昺一路走来,不仅有些感慨,蒙古人为了便于统治偌大的国家,快速传递消息,而建立了完善的驿传系统,却也同时改善了道路的通行状况,修建了通达四方的驿路,使得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为了能尽快赶到目的地,赵昺在途中打了次尖,略加休息,饮马喂料,未时便赶到了建康。他没有入城,而是直接领军赶到了城外的燕子矶水寨。
燕子矶位于建康城郊外的直渎山上,因石峰突兀江上,三面临空,势如燕子展翅欲飞而得名。直渎山高十余丈,南连江岸,另三面均被江水围绕,地势十分险要。矶下惊涛拍石,汹涌澎湃,是重要的长江渡口和军事重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历代皆在此设置水寨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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