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你们是不是就是那个故事里的夫妇？”寒衫咬着唇，不再去关注癸祭的问题，而是转头问老翁道。
“是啊！”老翁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却在这里对几个小孩子说出了这最重要的秘密。你们不害怕吗？不怕在我们身边会照来鬼王的诅咒？”
寒衫摇摇头，她自然不用怕，因为她一直在和她口中的鬼王在一起，而且她还见过千百年后真的成为所有鬼中之王的冥王癸祭，她怎么会怕这些。而且……寒衫抬头看了俞劭一眼。故事里癸祭喊的哥哥是俞劭吗？俞劭也曾经承认自己是癸祭的哥哥，俞劭到底是什么人？不，或者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心中复杂，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下去，或者为什么要想下去。
俞劭是什么人，是谁？与自己有多大关系呢？寒衫叹息，晃晃小脑袋，全神贯注地看着老翁，意图通过老翁的故事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那老爷爷那个高僧呢？他现在在哪里？”
老翁摇头表示不知道：“那个高僧和我们一起回到村子的第二天便不见踪迹了。”
“那老爷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带我们到这里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寒衫故作天真地问道。
“唉！”老翁未语先叹，回忆道：“我们回去后不久高僧便失去了消息，我们找不到他人也只能作罢。因为知道不管逃到哪里去都逃不开癸祭的手掌，所以我们干脆就还是呆在小村子里，小村子里的人不断在我们眼前死去，我们明明知道他们是因为我们而死，却无能为力，愧疚，悲痛对生命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了，直到村子里除了他们再没有人生还后，天灾便又开始了，之后别国打进来北洛，楚国灭了。楚国灭了之后，这里变得死气沉沉，虽是还有人在这片土地上逝去，但是似乎这样的死亡已经不足以补给癸祭他们了，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使得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冲着北洛城接踵而来。那些国家一次次往这里送着生命后灭亡，就这么循环下去，而我们就一直在北洛城里看着。我们知道她在接近她的目标，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做了什么。”
“前朝齐国再次在北洛城定都，齐国最后一代的时候消失已久的高僧终于出现了，他来找了我们，他和我们不一样，即使说是长生不老我们终究还是在岁月的沉淀下慢慢老去了，但是高僧不仅没有老，还似乎年轻了很多。当时我和我那口子就想高僧怕是得道成仙了，我们有救了，这北洛城、这人间也怕是有救了！高僧和我们说了很多，我们发现他真的是冲着癸祭兄妹来的，他让我们带他们来到这里找了那对兄妹，然后他们打了起来！他们打得很厉害，我记得当时白日里天地一片黑暗，到处充斥着鬼哭狼嚎声，这一战也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当最终停下来的时候癸祭的哥哥为了给癸祭挡下高僧的一掌竟是灰飞烟灭的样子，癸祭呆住了，抱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瘫坐了她哥哥消失的地方的后面，高僧没有留情，手中念珠冲着癸祭飞去，癸祭眼睁睁看着念珠飞过来却没有躲闪，念珠砸到她她便抱着怀里的东西消失在了原地。我和我那口子立时感觉到压在心口的大石头一下子落了下来，可是还没等我们庆幸的时候那高僧也吐血倒了下去。”后面似乎有什么变故，老翁抿了抿干瘪的唇停了下来，不曾继续说话，直到寒衫开口催促道：“后面怎么样了？”才幽幽叹了又叹。
“看到高僧倒下去我们连忙从躲身的地方奔过去扶起他，想要带他离开这里去给他找大夫，却不想被他摇头拒绝了。”
“为什么？”寒衫问。
“他拉着我们跟我们说：‘他们并没有死，他们也不会死，等他们再一次回来的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他们。’我们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就问他。那时候高僧已经不行了，只是说道：‘他们是顺应法则而产生的，没有谁能够剥夺他们的存在，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让他们完整，也许那样，也许有了那些他们可以不再少做了些杀孽。’。”老翁现在说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不明白，他只是记得高僧当初说的话，便重复了出来罢了。
“后来？”
“后来高僧让我们在北洛城等，等着他们的出现，然后……”老翁隐瞒了什么，或许这是他觉得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寒衫和俞劭也不去追问，只听他继续往下说：“高僧交代了我们一些事情之后就拖着伤势离开了，我和我那口子听了高僧的话就回到了家等着，客栈也是那时候开的。因为听了高僧的话，虽然不是听得很明白，但大致能知道高僧的意思，又想到当初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他们的，便在等的期间长长会来这里到那两颗柳树下拜祭拜祭。时间长了，我们也就发现那柳树是因他们而生的，多多少少与他们有着联系，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何处在做什么，但是随着身边的一些诡异的事莫名的解决后我们便觉得是他们从中相助的，也因此我们觉得也许他们回来的日子不远了！我们对那天既是期待也是害怕的，可没想到他们还没等回来倒等到了齐国的灭国。”老翁单手搁在竹篮上，不知道想了什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他们回来后必定和以前不同了，不然我们身边的是他们也不会去管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他们做的，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寒衫说道。开玩笑，癸祭就在这儿，她给你添乱还差不多，还帮你？
老翁没有去反驳，只是摇了摇头：“齐国灭了之后我和我那口子以为我们怕是要等很久了，我们甚至想到他们会不会要等那些污秽之气再次聚集够了再度重生。”
“你打翻这种想法，为什么？”一直没开口的俞劭突然出口问道。
那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说话，显得特别机械，让人觉得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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