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衣甲鲜明的军队带着大批迁徙的百姓来到这片平原的另一端的时候,他们是带着满心的希望的。年轻的将军池云,带来的不是征服,不是杀戮,他希望能够带着那些内心渴望着安定的百姓,在这里建立起新的家乡。中原的战争持续得太久了,久得大家都忘记了上一次的升平出现在什么时候。渴望建功立业吗?当然。没有人甘愿一辈子庸庸碌碌地活下去。但是,首先,必须活下去。”
“来自中原的百姓不知道如何去追逐水草,也无法像已经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知道多少年的那些部族那样进行放牧,每每能够准时在雨季到来时到达合适的地方,在旱季给牛群羊群带来难以承受的损失前转移到更合适的土地上。他们带来了种子,带来了镐与犁,带来了来自中原的农耕技术。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将井打得那样深,深得能够触及到层层的岩石和泥土下涌动着的水流,那清香甘甜的水流仿佛取之不尽,足够维持着他们定居在一处,而不用跟着一个个天然形成的水洼跑了。”
“终于,两种不同生活的人还是相遇了。中原移民好奇地看着牧民们仿佛能够在他们亲爱的坐骑上生活一辈子,一条条的套索仿佛能够将他们的手臂延伸到几丈开外,那简陋的复合弓射出的箭矢,居然能够准确扫落空气中恼人的蚊螨。”
“而牧民们则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些新来的面孔,将深井里抽出的水当作是大地之神允诺这些人分享这片土地的证明,而土地里生长出的庄稼,则更是让他们觉得,这些移民,是如此神秘和伟大。”
“但是,草原能够哺育的生命毕竟是有限的。初时能够友好地互相拍拍肩膀叫一声兄弟的牧民和中原移民,终于因为一件件的小事,因为一片片小小的土地上产生的分歧而冲着对方拔出了刀。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他们只有作战,并且希望取得胜利。在这片贫瘠与富饶共存,水与火交替蹂躏也交替滋润的土地上,只有一方能成为将来的主人。”
“少年将军池云,已经成长为优秀的将领,政务没有磨灭他敏锐的战争嗅觉,却让他能够更稳重地去考虑一次又一次战斗的意义。他召集起了那些厌倦了战争的军官,为那些已经变成了农民的老兵们重新分发武器,打造兵器的煅炉又升腾起了黑烟,木器工坊被改建成了制造各种巨大的战争机器的作坊,钢铁和木材,在这里被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一起,为了能够最有效率地杀伤敌人……兵营被重新建造了起来,在悠扬的军号军鼓中,各种操练重新开始。看着这一切,池云总是在处理完了一切之后,策马跑向寥廓的地平线,忧伤地看着远方。在地平线上,随时可能出现另一方的骑兵先锋。他们不是邪恶的敌人。不同于中原逐鹿的血腥和狡诈,不同于为了某些人的可笑的目标而战,这次战争,目的是如此明确。但恰恰是这样,才更让人忧伤……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没有详细介绍地图上的各种设计,没有介绍双方起步的时候采取的策略,叶韬以讲故事的语调将整个战争的背景解释了出来。每一张地图上进行交战的双方都有大致的角色设定,只是之前这些设定从来没有被利用起来而已。而叶韬简单的描述,却能让人了解到,原来,战争可能是这样一种让人无奈的东西。
古筝的曲子渐渐归于无声,而羌笛的旋律开始飘荡在整个讲解大厅里。
“青山下那是公主的幕帐
那里四季都有青草的芬芳
雪山和冰川变成了溪涧在青山脚下流淌
让公主的庄园永远有鸟语花香
美丽的公主是草原上的太阳
她的脚步仿佛能叫花朵绽放
……”
几句歌颂公主容颜和善良品性的吟诵之后,叶韬的叙述急转直下,开始叙述公主为了抵御中原移民对牧民们生活的草原的侵蚀和占领,组织起大军和池云将军的大军对垒。
“你只希望她能将辫子结长
她却捐出了自己的嫁妆
你是期望她的生活里永远只有歌声与蜜糖
她却让大家将马刀磨得雪亮
草原的儿女永远是那么心雄万丈
她说,
我们将轰轰烈烈地赢得胜利
或者
灭亡!”
直到后台将第一页的对战情况送上了讲解台,叶韬才逐渐开始从感性地铺陈向理性地讲解阐述转变。但是,他刚才的那些抑扬顿挫的句子,已经深深印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而叶韬在讲解战局的时候,也刻意忽略了双方正在进行棋局的背景,而是尽可能地将大家引入了一次真实战争的情境中去。
叶韬不时随着棋局的进行,将一张张写着他的吩咐的小字条传递给奔上跑下传递棋局进展的索铮等人,而随着他的指示,背景音乐不断地随着他的讲解,随着双方交替占据优势而变化着。当双方终于形成一条相对稳固的控制线,开始围绕着双方的控制区域交接线进行一系列战斗的时候,讲解厅里最核心的装备开始生效了。大致的战线图被投影在了屏幕上,虽然现在光源并不强,不要指望能有现代投影仪动不动八百流明以上,可以忽略环境光线的照度,现在的投影,让大部分人看得清楚,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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