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阵功果圆融,映照寰宇万象。
因而,是为道周。
这是符阵功果与楚维阳《尸解炼形图》之间的映照。
也许,就像是剑意变成了辰光,就像是玄龟化作的法台,与凤羽编织成的赤氅。
这符阵的功果,本也应该有一番别样的映照。
但其圆融本身,似又是具备着更为独特的意蕴,并非是像是墨滴晕散在水中,只消闪瞬便要扭曲成人都不认识的模样,反而其内里养炼的灵光与灵韵本身,教其具备着寻常的道与法的气韵所不具备的灵动。
于是,这功果本身的映照,遂不再像是一滴墨,而是像一尾鱼,端看去时诚然已混为一体,但内里细分开来时,鱼仍旧是鱼,水仍旧是水。
但不论如何,当楚维阳的符阵功果彻底的烙印在了《尸解炼形图》之中的时候,倏忽间,性命双修,道与法的意蕴交织流转的闪瞬间,那属于映照一方寰宇万象天地,因着风水堪舆符阵而伴生的须弥之风,倏忽间席卷在了道图之中。
不再是栩栩如生,而是任谁观照道图的时候,许是只消一眼看去,便得以真切的看到道图内那极尽真实的世界,恍若是真有这样一方寰宇,被镇压在了道图里面。
进而,当那摇曳的风席卷在群山之间时,草木生机在随之而摇晃,流淌在群山之间的细密水网因之而有了波澜与皱褶,连带着,辰光在风中晕散的更为均匀,层云也被修剪成了好看的云朵模样。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好似是随着这一阵风,这一阵回旋着却又连绵不竭的风,而变得鲜活了起来!
而同样的,性命之道的交织与流转,不仅仅在于道图本身的洞照与变化。
几乎同一时间,伴随着道图自身的变化,一点幽光自紫金蟾宫之内,隔空洞照向了楚维阳那显照在外的磅礴思感与念头。
而此刻,这些思感与念头尽数承载着楚维阳那剧烈的情绪,因着愤怒的灼烧,而化作无形无相的魔念。
闪瞬间,是幽光同样应化于无形之中,但却在映照而出的闪瞬间便牢牢地稳定住了楚维阳同样随之而摇曳的魔念。
而就在魔念稳定的闪瞬间,如今一念而贯穿符阵功果,霎时间,随着魔念一同稳定下来的,则是风水堪舆符阵的框架与脉络,紧接着,是繁浩至极的幽寰篆纹与戊己篆纹交替显照着灵光。
最后,伴随着这些繁浩篆纹的灵光涌现之后复又消隐了去,那此起彼伏的灵光交织成的洪流,开始自切实的魔念、脉络、篆纹,朝着那看似同样切实,实则不过是映照而成的寰宇万象“流淌”而去。
自实变化向虚的闪瞬间,忽地,因着闪瞬间的磋磨而变得摇晃的符阵寰宇,便随着泥丸宫内道图的洞照而彻底稳定了下来。
因而,几乎就在诸修因为两方虚幻世界的摇摇欲坠而心中生发出惊诧来的时候,甚至连这样的惊诧本身都未曾来得及传递到他们思感与念头的末梢处时,便已经见得楚维阳这里连幡旗都未曾摇晃,只一阵灵光流转,便将濒临失控的虚幻世界重新掌控在了自己的道与法之中。
可是,同样的事情,楚维阳能够做的,不论是快慢,都意味着他对于自身道与法堪称圆融的掌控能力,都意味着那原本九叠符阵相辉映的一切,都已经融入了楚维阳的性命之中。
而在这一点上,刘玄甫便显得无能为力了些。
这世上或许有着一时间的讨巧能够定胜的事情,但却并不存在着接连的讨巧仍旧能够维系胜局的事情。
从最一开始,能够与楚维阳显照的符阵所抗衡的,都不是刘玄甫的道与法,而是那樽宝鼎的本源,是被混炼一炉的五种无上宝材的意蕴!
楚维阳已经做到了能够与之抗衡。
但当溃散去了外象之后,刘玄甫已经无法再做到对其的圆融掌控。
归根究底,那不是他的道与法。
许是之前有过足以教人忽略掉细节的假象,但从始至终,这漫天的五色灵光交织与映照成的虚幻世界,都从来不是源自于刘玄甫的道与法!
而在楚维阳摇晃着手中的杏黄幡旗,将自己所掌控的这方虚幻的寰宇世界再度擎举起来的时候。
伴随着世界的映照,符阵之道的功果已然完整圆融的自楚维阳的性命根基之间流转而过,而这样的意蕴兜转,便好似是某种门扉洞开的讯号。
许也是福至心灵,几乎在同一时间,楚维阳之前数日长久养炼在气海丹田之中的山河簋内,诸般灵材融会贯通,诸煞交织于一处,以数十次计数的赏赐被反复熔炼成的无上宝药,在这一刻也倏忽间出炉!
宝药裹挟着斑斓的霞光,几乎在从山河簋中腾跃而起的闪瞬间,便直直跃出了气海丹田,要自中脉而出,可还未等如何跃升的时候,磅礴的元炁法力洪流奔涌而至,裹挟着那尚且在洞照斑斓灵光的宝药,直直坠入了胃囊丹鼎之中!
上一刻,山河簋内是为了炼制宝药!
这一刻,同样回旋的水火之中,却是为了炼化宝药!
轰——!
经了丹道秘法的梳理,诸煞之炁在这一刻从楚维阳的五脏脉轮之中生发,朝着四肢百骸,朝着周天经络蔓延而去。
而与此同时,楚维阳的修为境界,也从初入筑基境界五层的层阶,甚是缓慢但却稳定的朝着五层的更高层阶攀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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