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了这些之后,青荷依言将玉简中的内容梳理完善,随即一道法印打落,引着包裹在四壁上的须弥之力显照在身前,倏忽间包裹着那玉简,只一道灵光飞遁,便不见了踪影,原地里甚至连灵光显照的余韵都未曾残留。
而此时间,师雨亭复又探看了窗棂一眼,瞧见这会儿走下了玉石法坛的楚维阳,已经立身在人群之中,正与白骨观道子为首的一众人低声攀谈着甚么。
见得了这些,尤其是又仔细观瞧着琅霄峰上的声势,有了这一场斗法,大抵短时间内,楚维阳这里该落得清净了,师雨亭这才挪开了目光,施施然从趺坐状态站起身来。
这会儿,仿佛青荷早先抚琴时的玄音妙曲还在自己的耳边回响着一样,师雨亭轻轻拧动着腰肢,仿若在心里仍旧随着某种韵律而翩翩起舞着。ap.
便像是青荷对于乐道的喜好一样,不论甚么虚浮的目的,只论及爱好本身,师雨亭本就是极喜欢舞蹈本身的。
此时间,伴随着师雨亭腰肢的拧动,那一身素袍与纱衣的下摆摇晃着,荡起阵阵香风,正逢此时,师雨亭自己也低头,正看到衣袂纷飞的起落。
忽地,师雨亭身形顿了顿,似是在思量着甚么,不一会儿,又脸色略显玫红的抬起头来,正看向有些不明所以的青荷。
「这一身素袍与纱衣,还是太厚实了些,为师去换身轻薄些的,对了,荷儿,你正好想一想,等会儿,咱们多演练一场,你奏《白玉笛曲》,为师……为师试一试惊鸿舞!」
话音落下时,许是自己也羞着,不等青荷这里的反应,师雨亭便先一步往屏风另一面走去,兀自换取衣裳了。
而原地里,青荷先是哑然,继而是像自家师尊一样面色浮现出红晕来,最后竟是哑然失笑的表情。
瞧瞧,刚刚是谁说以色侍人不得长久的?这转眼儿,便想着要教公子多享受些百花楼的曼妙了,自家师尊这张嘴,真个是浑说甚么也是。
要知道,「吹白玉笛,作惊鸿舞」,即便是在百花楼所传承的那些以色娱人的舞蹈之中,都足以排在前列。
「乘风而起,妖娆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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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缘仙岛上,九峰环绕在边沿,正中间处方是山峦显照,高高耸起,而在这山峦与九峰环绕之间,则是一片平坦开阔的大片空地。
这些空地本身,昔日里相继割裂开来,本该是火龙岛诸修寄身的道场所在。
可惜,依照无形手印将一十二主岛合拢,连带着,岛上的一切都被无上伟力一息间抹去。
莫说有甚么血债一样的因由在,只静静地思量着这一点,那玉树龙王的本心之中,便不存在甚么长久岁月光阴里的「和善」!
似这类人,已经将自身真切的野蛮与血腥,不经意间的展露在了细枝末节之中。
偏生教人发觉了之后又混不在意,仍旧继续刻意粉饰着那些他仍旧在意的表象,自欺欺人,倚老卖老之间,许是已混成一象,能够在道途上继续走下去;许是已灾劫临身,昔日愈是不谐于何处,许是便要应劫在甚么地方。
当然,此刻,不论楚维阳的念头兜转之间,用怎么样的恶意去猜度玉树龙王,如今那血焰大日高悬,教人不得不低头,在岛上老实行事。
此时间,楚维阳正被一众人邀请着,簇拥着,直往海岛上这诸峰交错之间的开阔平坦之地走来。
不论怎么看,这玉树龙王的宴饮也不是一两日间便能了结的,浑没有教诸修始终立身在原地探看的道理。
又有着那无形的须弥壁垒在,教诸修不得脱身,但却未曾限制诸修在岛上的行踪。
这会儿,远远地,楚维阳已
经能够看到一座颇为华美的方顶帐篷搭建在了那里,乍看去时,几如甚么巍峨道宫一般,等楚维阳走得近了之后,更是忽地发觉,这「巍峨道宫」般的帐篷,搭建的材质竟有类于乾坤囊一般。
楚维阳已然从其上感应到了些许须弥之力,源自于宝材本身的须弥之力。
有着这样的一座帐篷,几乎天然的,便可以隔绝一切气机的感应与探寻,比甚么道与法烙印下的禁制篆纹都有效用,已然是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可饶是玉树龙王要以神念来探看,都需得先洞破那层须弥壁垒!
这是天地自然之象的运用,浑无有人在这般须弥之力隔绝中仍旧能够做到悄无声息。
等楚维阳立身在这道宫帐篷近前的时候,愈发将这帐篷的细节感应得真切,因是,楚维阳下意识的仰头看了血焰大日一眼,可是随着那一缕神念的消弭,玉树龙王好似是已经不再观照此界了一般,浑无丝毫反应。
也正见得这般,楚维阳这才在诸修的簇拥下,缓步走入了道宫帐篷。
果不其然,那须弥之力的萦绕,不仅仅是用在内外的隔绝上面,入得帐篷的瞬间,便教人顿觉豁然开朗,内里几乎是一方洞天福地般的小世界一样!
而此时间,已经有不少修士早早地便进入了帐篷之中,三三两两的相聚在一起,浑如庭杰道宫时一般,摆着桌,饮着酒,肆意漫谈。
而随着楚维阳一行人的走入,诸修霎时间齐齐皆寂,看向楚维阳这里,复又看向立身在楚维阳侧旁的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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