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张大牛、张老太婆目光看向乱七八糟的门口。
没有力气叫?倒有力气搬这些东西堵门?
肖笑如知道三人心中的想法,继续委委屈屈地辩解道:“再说……再说我怕叫你们的声音太响,惹来贼人该怎么办?失掉些东西,总比人没了要好吧?”
张老汉、张大牛、张老太婆想开口骂,说根本就没有贼人,全都是借口,肖笑脸色红润,根本就不像是饿了几天的样子,也不像是被什么贼人吓了一整晚。
可三人刚刚张口,就被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给打断了:“老张家的,你们怎么回事?一大清早又是在闹什么?”
随着这个声音,从一帮吃瓜群众后面走出来了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
这人是张家村里的里正,也是张家族里族长的大儿子,名为张同,是张家村里的权威人士。
肖笑回想着原主对于这人的印象,要说什么不好的,也没有!毕竟原身与张同的地位相差太多了,平常之时也接触不到。
要说什么好的,当然更是没有。若是有,原身又怎么可能惨死?
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人特别在意张家村的名声,所以对于张大牛家里的事情特别看不顺眼。
这看不顺眼的处理方式就是,让张大牛一家少闹事,什么都待在屋子里解决。
原身那个懦弱的性格,既不会跟别人说委屈,又不会闹大,自然他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过去了。
现今,这个张同出面,估计就是太过于轰轰烈烈了,吸引来了一帮吃瓜群众的缘故。
见到张同的身影,张大牛、张老汉身子瑟缩了一下,而张老婆子的眼中却是爆发了惊喜的目光。
张老婆子一个快步上前,就开始哭诉道:“里正,您来了!您评评理……”
肖笑听着张老婆子那颠倒黑白的、不对,应该说是脑补后,极限接近真相的诉说,脑子里快速转着怎么反驳。
可惜……那心中本来装着许多词语的,突然被打乱了顺序,变成了乱码。
肖笑脸上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又掉链子了呢?她、她……怎么办啊?谁来上她身怼回去?
越急嘛!忘词得更厉害了!得了,什么都不需要再说了,还是继续哭吧!
肖笑想着,努力地眨眼睛,想要弄出点眼泪来。
这没有眼泪怎么能够证明她伤心呢?
可惜……又一次掉链子了!
眼睛除了干涩还是干涩,捏自己也没有用,原身太过于皮糙肉厚了,不像是祝炫,一点点疼痛就可以眼泪汪汪。
“就为了这事?”张同听完张老太婆的话,皱紧了眉头:“就为了那么一点东西,就嚷嚷得整个村子都是?”
“张老三家的,我一直以为村里流传的,你老张家虐待儿媳是个谣言,看来此事是真。”
——张老汉在他族中排行老三,村里人就一直以张老三称呼于张老汉。
张老汉:“里正,不是!老婆子不懂事,她……”
张同:“停!我来得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光凭着你家婆娘自己说的,就是你家媳妇吃了点鸡蛋、鸭蛋,你们家要休妻。不说别的地方,就我张家村,可也没有以这种荒诞理由休妻。”
张老婆子:“不是,里正。是李氏她不贤、不孝。”
“闭嘴!”张老汉一听,连忙挥了张老婆子一巴掌,而后冲张同讨好地笑道:“对不起,里正,是我管教无方。”
“今年年景不好,家里没有一点余粮。婆娘她太过于心疼东西,一时出言不顺,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这个没见识的老婆子计较。”
臭婆娘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张同都已经下了结论了还争辩,那不就是在打里正的脸吗?
嫁过来都多少年了,还不知道张同最为要脸面吗?
“计较?我自然不会跟她计较,但你张三家的家里事确实是个糊涂账,你确实需要多管一管。”张同黑着脸说道。
“散了!散了!太阳这都老高了,还不去田地里做活,还想着下半年也饿肚子吗?张老三,让你家婆娘,还有你家大牛,也该下田了,都惯出什么毛病来了?”
“啊?那么晚了!”
“是了!是了!田里还要浇水!”
看热闹的村民们抬头一看天上,只见那日头升得老高了,连忙狂奔回家里,吃早食的吃早食,拿农具的拿农具……
转瞬之间,除了张同,就只有张老汉一家,还待在原地。
张大牛听到连他也要下地,整张脸都要白了。
可有着张同盯着,张老汉再怎么宠自家这个独苗苗,也只能拉着一起下地。
肖笑:“……”
这就…好了?不需要她发挥了?
她准备了那么久,就准备了个寂寞,就因着张老汉他们太吵闹、张老婆子太闹腾,将他们自己给整了?
虽然这个结果是喜人的,但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
“娘?”石头那童稚的、怯怯的呼唤声,让肖笑回过了神来。
“嗯!怎么了?”肖笑抱着小女儿,转身走回床边,不解地看向还呆在床上的石头。
这都五岁了,该不会还需要她帮忙穿衣服吧?那也太废了吧?
石头:“娘,我听到奶说……”
“我没拿那些东西。”肖笑直接打断道。
石头:“……”
没拿?他早食吃的又是什么?不对,他不是问这个。
“不是!那个、娘,你会不会被奶他们赶走?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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