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抓到我,没门!”
两个男孩你追我赶地跑来这边,少年的笑声让盖伦感受到了些许人气,有心想要问一问弗雷德关于孩子们的事情,话到嘴边却有些犹豫,
“嘿!我抓到你了!”
后方的男孩猛然加速,一把抓向逃跑的男孩,
只听刺啦一声,被抓男孩的右胳膊变得血肉模糊,右臂的外皮就像是一件可以脱去的衣服一样被撕碎,鲜血流了一地。
“啊,你抓痛我了!看招!”
受伤的男孩反手探出两根指头,精准地扣住身后男孩的眼球,用力一拽,
连带着一串视神经,男孩的眼球跌出眼眶,耷拉在脸颊前,还在不停转动着看向前方。
两个男孩像是不知轻重一般继续在水井附近打闹着,两人所在的地方很快就变得一片狼藉。
同一时间,水井旁的取水人迅速散去,脸色铁青的盖伦也注意到了农夫的眼神指示,顺从着人群,不紧不慢地跟在农夫的身后,向农夫家的方向走去。
却没想到,在嬉戏打闹中几乎已经不成人样,名为雷欧的男孩忽然丢下了已经倒地不起的同伴,快步跑向盖伦。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盖伦凝视着眼前这个很难称呼为‘人类’的怪物,又瞥了一眼已经自己跑开的农夫弗雷德,神情不变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继续跟朋友玩去吧。”
男孩却是不依不饶。
“他已经累的不行了,可我还没玩够,要不咱们两人玩吧,
我追你跑,看谁跑得快!”
说罢,男孩就走向盖伦,一瘸一拐的双腿速度过慢,却依旧有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看着男孩狰狞可怖的面容缓缓逼近,余光之中,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的另一个孩子还历历在目。
恍惚间,盖伦头皮猛然一炸,
按照刚才两个少年追逐打闹的情况来看,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他恐怕也扛不住几下抓挠,非得被眼前的男孩拆成血肉骷髅,
他从不畏惧死亡,可若是就这么稀奇古怪地在这里丢了命,那也太窝囊了一些。
所以,自己还是得躲着一些,尽快逃走才对。
等等,
逃走?
逃走的话,岂不是证明自己产生了畏惧的情绪?
明明自己已经向塔里克保证过不会成为滋养恶魔的苗床,为什么自己会有逃走的念头?
盖伦神色一怔,逐渐回过味来。
此刻若是按照农夫弗雷德的‘村规’来判断,他应该立刻逃跑,甩掉眼前这个诡异的男孩,返回农夫的家里避难。
但他也从未忘记过老友塔里克的嘱咐,
在恶魔的领域中,勇气的力量远胜于刀剑,
之前的他的确不会有畏惧的情绪,但若是在眼前这个诡异的男孩面前选择了逃跑,那就意味着他畏惧了违背村规而造成的后果,
恐惧的种子一旦种下,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中,很快就会生根发芽,
这一次只是一个跑不快的诡异少年,那下一次,若是碰上双腿无碍的成年男人,他是不是更会选择逃跑?
甚至,如果说在他自觉安全的时候,给他讲述规则的农夫弗雷德忽然变成了他口中的怪异之人,自己又会是怎样一种想法?
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退让,选择逃跑,
到时候,他还能有现在这颗一往无前的勇敢之心吗?
在盖伦犹豫的时候,诡异的男孩已经逼近到了不足三米的地方,
眼神重新变得坚毅,在农夫和老友之间,盖伦选择了相信老友,
更何况,逃跑这个词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先锋团剑尉长的人生词典中。
不再担心自己会像倒地的男孩一样被人剥离血肉,
再无犹豫,只有一往无前的正气与战意,
如果这是恶魔设置的陷阱,那他将毫不退缩地正面应对!
用对待敌人的方式,盖伦对着男孩狠踢一脚,与此同时,男孩的手也抓在了盖伦的小腿上。
并未被男孩撕下血肉,盖伦的一脚直接把男孩的脊柱踢断,男孩歪着身子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若是换上德玛西亚钢板甲靴,这已经融入到战斗本能中的一脚足以把北地蛮族的成年壮汉当场踢死。
盖伦松了口气,从结果来看,显然他是正确的。
只是对这个‘和谐’的村庄而言,他的所作所为就不那么正确了。
“盖伦老爷,你为什么要杀掉一个无辜的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农夫弗雷德神色恐惧地看向盖伦,身后还有更多惶恐不安的村民,
“该死的!他会为我们带来不幸!”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快醒醒啊!有种你把我们全家都杀了!你这个冷血的刽子手!”
“你不配为剑尉长!冕卫之名将因你而蒙羞!”
一边斥责着盖伦的罪行,越来越多的村民从四面八方涌来,似是要把盖伦围住,
回想起农夫的三条生存规则,盖伦毫不犹豫地向着村子北方跑去,
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弗雷德所说的村长家就在北方。
仿佛是触动了什么敏感神经,天空之中传来乌鸦难听的括噪声,村民们的气势与速度陡然增强了一大截,极具压迫感地追在盖伦身后,
“拦住他!他会被村长杀死的!”
“盖伦老爷!您难道忘记了我说的三条规定了吗?”
只是,异化的村民显然是没有先锋团剑尉长的体力和爆发力强,对于经常身穿板甲背扛重剑跑步的盖伦来说,只穿一身棉质便衣跟陆地飞行似乎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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