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漫,满天飞舞,肉眼看不清前路,一路前行,脚陷入黄沙,一步深拔出一个鞋印,而随后轻风一吹,厚土一扬,踏出的脚印都被沙土掩盖了起来。
眼前的沙尘太厚实了,卷着风袭来简直比寒风更刺人,找不到代步工具,徒步五公里之后,江明湛再干净整洁的形象也维持不住了。
他嘴皮泛白,干燥得起了死皮,苍白无力的脸色被吹得黄扑扑的,看上去难得狼狈。
江明湛依旧背着自己的背包,手中拿着地图,地图图距一厘米代表五公里,而他距离最近的三角形顶点目测还差四厘米左右的距离,也就是二十公里左右,这个数字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中显得十分惊人。
一路走来,江明湛真的没有发现其他人,不管是乘客还是原住民,路上不说人连只苍蝇都没看见,可想而知这里是有多偏僻。
沙漠里的天气也是恶劣的,像个熊孩子,冷热交替一会儿一个花样,江明湛望着前路漫漫蹙眉不已。
偏这还不是幻境,凭他这双腿能不能走到那几个地方都不一定。也不能这么想,万一走到了之后被杀了呢?
江明湛还有心思跟自己打趣,想了想哪怕走到了也不是个好事,因为安娜点名要取走他的眼睛,所以他还不能有盟友,说不定还必须要与全世界为敌。
这种“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的错觉,江明湛不得不问一下,安娜是不是有严重中二病?
就算有了他的眼睛还得找什么食材,奉献出眼睛还得帮别人买菜,这年头,像他这样的好心人着实不多了。
他想着放眼望去:这片沙漠一望无际,如果要在这个沙漠里寻找名为“zhong”的高端食材,连江明湛都觉得这肯定就是安娜故意找来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借口,可能只是为了除掉他吧。
但是这个疑问先放一边,现在重要的还是得去到这三个地点,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目前能走的第二条路。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皓月当空前,日月同辉时,风起云涌,余晖洒落大地投下片刻安宁。
绿点离最近的一团红点还有约莫五公里左右的样子,而且还在不断往自己这个方向移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来他们是已经发现了这个落单的点是他,准备先来夺取他的眼睛。
江明湛有注意到那些红点的方向,他们是从沙漠废镇过来的。一个镇子,即便已经废弃了也代表着食物、水源和衣服,他是人而不是神,一路走来已经很疲劳了,又缺水缺粮,如果现在遇上,他也讨不了什么好处,一想到要和那么多人打架,他就脑瓜子疼,这事麻烦得要死,真不是人干的。
但是这个地方又不能歇息,这个沙漠的土是流动的,就像沼泽一样,只要停下来就会立马陷下去,他不知道陷下去会怎么样,是被淹没如同溺水一般溺死还是什么,想起之前列车上的一系列事情,他不想赌,死亡太麻烦了。
这也麻烦,那也麻烦,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江明湛疲累地拔除深陷泥沙的脚,只觉得事情太麻烦了,已经麻烦到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地步,心也开始疲惫下来,脸色却越发的冷峻。
他走着走着右手微微一握,一把血红色的鞭子便立马出现在他手里,他的鞭子是由一个一个的立体三角镖组成而成的一条老长的鞭子,鞭子像是用泥土做成的,一出现就软趴趴的耷拉到了地上被流动的沙陷在泥地里。
江明湛就拖着鞭子一路慢慢的走,嘴巴里面轻轻念叨着什么让人听不清楚。
只有凑近再凑近,看着他的嘴型才能辨别出微弱的声音,“沙曼怒。扎根这片沙漠吧。”
软趴趴的鞭子如同根系发达的树,从每一节三角镖上延伸出无数条一模一样的拥有三角镖的鞭子,再从延伸出去的三角镖的鞭子里再次生长延伸出去,直到不断的延长加深蔓延至整块沙漠,仿佛在地下织出了一张看不见的密密麻麻难以逃脱的网。
江明湛的步伐从来都没有停过,他厌烦麻烦的事,从头到尾只想看看戏,如果非要有人把他抓来唱戏,他不介意让他们也变成一台好戏。
既然看戏的人选择了沙漠,那么就别怪他这个唱戏的咸鱼翻身做主人了。
江明湛手中的鞭子只剩下了一个木头编的柄,鞭子那冗长的鞭身在眼前消失了,索性他的皮带是特制的,江明湛直接把鞭子柄子插在腰间。
他顿住步伐,体验静静立在原地的感觉,果然,这里的泥沙已经人为的不会流动了,江明湛对自己构筑出来的平地很满意,随后他的目光就缩向了空旷的沙漠,微微勾起嘴角,眼睛里一片冷漠。
这一幕就像是被定格在电视屏幕上一样,落入了他人的眼里,江明湛自傲的直视,因为不屑而勾起的嘴角,不知天高地厚的如同看蝼蚁一般的俯视。
“你太冲动了。”
阴暗的控制室,只剩下咀嚼薯片的咔滋咔滋声,所以激烈而迅速。安娜神色恐惧,恭敬的候在一旁,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
嘴巴一停,咬了一半的薯片断掉,碎渣子落了一地,剩下一半薯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连带着让安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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