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某人是弄了一些花边小报,是抨击了一些朝廷的施政,可是当今陛下也曾在报纸上说过,大明乃天下人之大明,凡大明百姓者,皆有言论之自由,准许百姓议论朝政,准许百姓建言!”
“今日之事,倘若说我柳某人是受了什么人指使,那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诸位大人,我柳某人是受了当今圣上的指使!”
“或者说,诸位大人已经将我柳某人开除了大明的户籍,不认为我是大明的百姓,故而不许我对朝廷施政的得失进行建言?”
“若真是如此,诸位大人也不妨明言,也正好让围观的父老乡亲们看看,看看咱们大明朝廷到底是如何出尔反尔,诸位大人又是如何公然违抗圣意的!”
我尼玛!!!
柳大善人的这通屁话,直接就把江鑫龙等一众官老爷以及周围围观的百姓给雷了个外焦里嫩。
不对,不应该说是外焦里嫩,应该说是外焦里焦,从外到内全都被雷糊了!
要说脸皮之厚,公审台上的松江府知府江鑫龙虽然不比曾诚这个大明首辅大臣,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毕竟这货曾经在担任过索伦部农会会首的时候公然威胁一众草原上的王爷和头人。
要说睁着眼睛说瞎话,把死的说成活的,公审台上的一众官老爷们也都算得上是个中好手,毕竟这是混官场的基本技能,没好好掌握这个技能的早就被人坑死了。
可是,就算是自认脸皮极厚,自认十分擅长胡说八道的江鑫龙江知府,也不得不对柳大善人说一声佩服!
这踏马哪儿还是避重就轻?
这踏马根本就是颠倒黑白!
好嘛,要是按照柳大善人这般说法,那当初曲附建夷,把家中女子送给福康安玩弄,开设害人无数的烟馆和育婴堂等行为不仅无错,反而还有功。
搞出来花边小报这种行为虽然有一点儿小错,但是相比之下,柳大善人是里暗里的表示朝廷表面上允许百姓言论朝政实际上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简直就是诛心!
要是周围围观的这些百姓真个相信了柳大善人的这些屁话,那问题可就真的大发了——当今皇上十分大度,然而这份大度是针对大明百姓的,相比之下,皇上他老人家对待百官可就真称不上什么大度。
江鑫龙等一众大佬们的心里很清楚,如果今天真的让柳大善成功把水搅浑,那么在场的官老爷们有一个算一个,最后都难逃被清算的下场!
相比之下,围观的一众百姓则是有些懵。
柳大善人这通屁话当中有没有毛病?当然有,但是柳大善人巧妙的把那些毛病都隐藏了起来,重点突出朝廷是怎么出尔反尔的。
如果没有人指出来这一点,百姓们自然也没人会想到这个问题,毕竟朱劲松这些年的皇帝当的还不错,百姓们也都认可。
可是,当有人指出来朝廷有出尔反尔的可能之后,百姓们也就忍不住会担心——
如果朝廷出尔反尔,那分给自家的地怎么办?
如果朝廷出尔反尔,那孩子读书是不是就要花钱了?
再进一步想,如果朝廷出尔反尔,那自家是不是又要回到像以前那种交着赋税还得受人欺压的日子?
刚刚过上几年好日子的大明百姓,最担心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
万幸的是,除了江鑫龙等一众官老爷们之外,围观的百姓当中也有人看出了柳大善人的险恶用心。
之前那个解释《天工开物》和《火器图解》等书籍重要性的商人冷哼一声,对身边的百姓说道:“这柳贼还真是不要脸,居然如此颠倒黑白!”
“朝廷是准许咱们议论朝政,也确实准许咱们对朝政进行建言,可是大明律也规定了,要通过给通政司衙门建书信的方式建言,可从来就没允许随便什么人都能在报纸上发布文章。”
“再说了,他柳大善人弄出来的那些花边小报,上面又有几篇文章是真个给朝廷施政进行建言的了?”
“除了指责朝廷、暗讽圣上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些给建夷奴酋招魂的阴间文章,这算哪门子的建言?”
“倘若这也能算,他还不如直接在报纸上说圣上和当朝诸公根本不会治国,不如直接说应该把钱聋老狗请回来当皇帝呢!”
站在这个商人身边的百姓却多少有些难以理解。
“有些说不过去啊——倘若柳大善人真是一门心思的给钱聋老狗那一家子招魂,那他图的啥?毕竟在钱聋老狗那一家子还在的时候,他柳大善人也是被欺压的那一个吧?”
“对啊,他让他两个儿子出海,难道海外能比咱们大明还好?”
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声,那商人忍不住咳了一声,说道:“柳大善人之所以给钱聋老狗那一家子招魂,是因为在大清的时候,柳大善人能够肆意欺压你们这些穷苦百姓!”
“当然,像我这样儿的虽说也有一定的家产吧,可是跟他柳大善人比起来却也算不得什么,再加上有福康安撑腰,他自然也可以肆意欺压我。”
“可是换到大明,他还能欺压谁去?欺压别人,自然有官府和农会出头,他柳大善人能担的起?”
“所以,跟大明比起来,他柳大善人才更喜欢大清那时候儿,明白了吧!”
“至于说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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