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浴缸中的尸体,林决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大步向前靠近!
他心中当然也有恐惧,但那是常人突然见到模样可怖尸体的自然生理反应,没人会喜欢这种东西。
只是,那一刹那的恐惧与震惊后,一股兴奋感包裹住了他的大脑。
自己是“陈安”,但浴缸里还有一个陈安,如此令人难以想象的场景,不正是自己渴求已久的谜题么!
他忍住恶臭、半屏呼吸,接近了尸体,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起来。
“全身上下只有心脏位置有一道极深的创口,伤口发白,泡在水里也没有血淌出,看来是死后被人扔到浴缸里的。”
林决一边观察着,一边伸手在自己面部边缘摸索——不知从何生出的想法,让他想试试看自己脸上是不是戴着人皮面具。
这一举动当然没有成效,要有人皮面具,他那会儿在沉船中潜入海水那么久,早也该泡卷边了。
“不是假脸,这就有意思了。”
尸体检查得很快,林决是个专业玩家,但并不是专业侦探或刑警,对于尸体他没有太多观察手段,更何况这里已经臭得让他没办法待下去了。
他转身离开洗手间,走的时候不忘抽走架子上的毛巾,将门缝堵得严严实实,然后将房间中的窗户打开通风,这样至少就不会那么臭了。
做完这些,林决开始在这个屋子里打起了转。
他要看看有没有别的可能,比如,陈安会不会是双胞胎?
这房子不大,屋子里的东西却很多,一些东西看着就很有年头了,有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柜子、桌子上也摆了一些照片,除了陈安外,还有疑似是他父母、恋人的一些照片,唯独没有所谓的双胞胎。
“连小时候的相册都有,看来这个房子是陈安从小长大的地方。”
林决翻看着手中一本旧相册,渐渐皱起了眉。
一般来说,出现这种“两个人一模一样”的离奇桥段,都会有一个其实不那么离奇的结果,比如双胞胎,比如有个人是整容的。
但现在他已经排除掉了这些选项。
“我脑袋里有陈安的记忆,那我这个身体,才是真正的陈安?浴缸里那个是假的?‘我’杀掉了假的自己?不对……”
“如果‘我’是真的,那为什么在游轮上,会安排一个潜水战甲?陈安有这个能力吗?”
这些谜团笼罩在林决心头,形成了逻辑死结,无法结开。
在回“家”前,他的本意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再想办法确定一下陈安的身份,然后看看屋子里有没有治疗他呼吸困难、胸口疼痛的药物。
但现在,谜团却越来越多了,而且令他越来越兴奋,根本停不下来!
林决的眼睛越来越亮,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看工作服,陈安确实是一家医药公司的销售——嗯,还有劳动合同副件,看这泛黄,好多年前的了。”
“这个上面的指印……确实是我现在右手大拇指的指纹没错。”
“这是离职证明,时间,现在是什么时间?”
林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把整个屋子翻了个遍,终于拼凑出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信息。
和自己记忆中的差不多,陈安是一个从小就很普通的孩子,没读什么书,就去了一家医药公司做销售,几年后父母去世,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谈了个女朋友。
随后,陈安在两个月前被医药东西解雇,在家里疯狂抽烟喝酒——阳台上还摆着一堆空酒瓶,和一个插满了烟头的烟灰缸。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老旧的电子设备,但都坏得差不多了,无法开机,屋里没什么纸质物品,自然也没有什么日记、信件之类。
但是,这屋里没有任何特别的药物,只有一些日常常见的药品。
而且,他也穷得可以——不仅欠了外债,甚至连水电费也缴不起,整个屋子根本开不了灯,水也被停了,林决都不知道那一浴缸水是怎么接起来的。
“这样的人,能搞到这个?”
林决又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他很确定,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虽然比自己所在的世界高很多,但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好多少,那些高科技,并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
至少,陈安不可能消费得起这样一个潜水战甲。
“不仅如此,他整个屋子里没有任何关于改制、改造炸弹的书籍或资料,我翻遍全家也没有找到制造炸弹的材料,那个能把船炸沉的定时炸弹,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他只是一个独居者,没有父母,女朋友也死了,完全可以在这个屋子里做炸弹——就算要出去做,家里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吧?”
林决想着想着,来到卧室的穿衣镜前。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摸着自己的脸,表情复杂。
“世界上的事,总有一个逻辑,排除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正确答案。”
他与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慢慢眯起了眼。
“陈安不是制作炸弹的那个人,也不是去炸船的那个人,他早就死了,被人一刀捅穿心口后,放在了自家浴缸中。”
“那么,你又是谁?”
镜子里的人当然不会张嘴回答。
他用另一种方式给出了答案。
只见镜中的那张脸突然开始变化,它以一种诡异可怖的方式“溶化”为血肉浆糊,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头发也被血肉浆糊卷了进去,随后露在衣服外边的脖子、胸口、手臂都开始变化,那些血肉附着在骨头上蠕动,仿佛随时要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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