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娟姐,贺齐舟长吁一口气,这一个下午也没闲着,从项宅回来后,先把购粮的银子交给霍言,水师也选择要金子,毕竟方便许多,贺齐舟给了水师黄金和一万六千两白银,折下来是三万两千两,霍言坚决不要那一千两,贺齐舟也没强求。往年一万石的夹带粮都只有两万五千两左右,今年虽只有五千石但也收了三万两,那三名军官既是高兴又是担心,贺齐舟给了银子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是安慰一句,反正就这样子了,先拿到银子再说。然后贺齐舟就带着林川去城中晃荡了半天,看了几处买米的队伍,又去留心了一下陈家的粮行和钱庄,米铺自然全都打烊了,两人在钱庄门口居然看到一名兑不成银票的商贾正骂骂咧咧地走出来,贺齐舟本就是富家公子打扮,向那人一打听,原来是那人想兑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连续跑了两家陈氏钱庄,一家推说管事人不在,另一家则说刚兑出去一大笔银子,两家都让他明天再来。然后两人又去了次赌场,轰轰烈烈地输了几十两银子,奇怪的是,设在赌场内的当铺申时刚过就关张了,气得好些个输红眼的赌客都没法典当,只能早早回家。两人回客栈时依旧有许多人在购粮,然后娟姐就过来了。而许暮中午一回客栈就出去了,轻易就甩掉陈家的尾巴,改装换容后联系了在各个收容点帮忙的金陵派弟子,加上张路遥拜托的全真教弟子,四五十个青年各司其职,一半人继续在收容点帮忙,抽出一半人在各个售粮摊维持秩序。相对于全真教弟子不是所有人都会武功,金陵派弟子更加年轻,而且战力更强,虽然都只是三代、四代弟子,但大都有二三脉的实力。每个粮摊上都由州府通判派人看管、售粮,另有一两名装装样子的衙役看守,为了防止不测,许暮在每个摊点都安排了金陵派弟子看守、护粮。
翌日清晨,项琛密室,陈沿、陈溯和项琛早早就按约聚集,陈沿率先说道:“昨日晚间,霍言等三人均已回到船上,并未向往常那样在城中作乐,看来为了避免嫌疑,不会再和我们有任何接触,柳家三人下午都出了客栈,姓程的和他的家仆一直在视线之中,只是姓张的不知踪影,但差不多和姓程的都是在戌时回的客栈,估计也是在暗中保护二人。早上知府内应来报,张路遥昨晚自召见了唐通判后,似乎一夜未睡,整夜在书房,只是走来走去,也未召见任何人。唐通判事后也向我汇报了一下,昨天一共运进城七千石粮食,已经卖了六千石左右,共得银两三万六千六百两,粮食进出及银两收支均由通判着人记了账,不过张路遥要求唐通判不可动用这些银两的一分一毫,我估计他是想用钱去买通水师,以抵粮食亏空,他要真敢这么做,也逃不出我的法眼。两位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项琛接着说道:“昨日收市后,我们一共收了四千七百石大米,又用去两万八千余两,钱庄和当铺下午就基本歇业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开张,不然闹大了,影响陈家声誉,我们很难担待得起。”
陈溯负责算账,说道:“我们一共筹了黄金白银,折后共计六万五千两,昨日又从钱庄和赌坊筹了一万五千两,从邻县调入三千两,我们三人共出借九千两,前前后后一共筹得九万二千两,一共用去八万四千两,还余八千两,散在钱庄雇员和那些黑帮弟子手中。”
陈沿阴笑了一声道:“够了,今早粮摊马上要开市了,吩咐下去,继续买,到还剩一点余粮时让人去闹事,借口就是买不到粮食,要让城中百姓都知道官府已经没有余粮了!”
项琛抚须笑问:“怎么闹?”
陈沿道:“怎么闹都可以,只要不出人命,那些看守粮摊的捕快衙役我都暗中关照过了,不会对闹事者下狠手,如果粮摊早早收摊,就让你的人跟着到府衙来,继续闹!”
项琛立即转身出去吩咐手下依计行事,一名陈沿手下匆匆跑来告知陈沿,张路遥通知衙门内九品以上官员到衙门大堂议事,就等您陈沿大人了。
陈沿回复道:“你回去告诉张路遥,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今早就不去了,希望他早日批准我的辞呈。不过议了些什么事随时向我来汇报。”
那人离去后,三人品茗闲聊了约一刻钟光景,陆续有各路人马来报,各处粮食很快告磬,那些黑帮歹徒乘机叫嚣捣乱,故意插队,辱骂殴打正常买粮的百姓,城中一时大乱。不一会第二批前来汇报的人又说粮摊上好些个全真教、金陵派弟子出手制止捣乱之人,不过虽然胜在武艺高强,但毕竟人少,双方竟成均势,粮食大多已卖完,有一个粮摊还被黑帮抢了数百两官银。陈沿听后逾发得意,然后有衙役来报,知府大堂刚开始议事,听闻粮摊闹事,知府大怒,已遣捕房派人手前去抓人。接下来的消息则让陈沿三人吃惊不小,原来从东西城门又运入一些粮食,总数大概有两千石,负责押运的居然是金陵派弟子,不过他们拿着张路遥的手令,城防也不敢阻挡。两千担粮食已分运五个粮摊,黑帮那伙人被打伤了十几个,有四十多人被赶到的捕快捉拿,因为又有了粮食,黑帮也没理由再闹,城中又归于平静。陈沿也不知所措,问二人该如何是好。倒是陈溯还算果决,道:“应该是金陵派又从陆路运粮来了,现在骑虎难下了,只有买空他们的存粮,我们才有可能高价出手,还是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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