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年旗下的生意已经很大,尤其是肥皂、香皂、洗发水、雪花膏的生意,因为天治帝下了垄断的皇命,盈利高得惊人,这门生意有天治帝的参股,程华年也不敢怠慢。
于是,在程华年心里,他最初的印刷厂和奇文书屋产业,地位已经落后,程华年已将这块产业交给陆友兰打理,陆友兰是秀才出身,很早就帮着程华年经营奇文书屋的生意,是程华年的心腹属下。
此次贾芸让程华年再找两个人写称颂的诗,程华年率先便找了陆友兰,程华年还任命陆友兰为《庆报》的编辑。
陆友兰跟贾芸也有些来往,当他得知要写一首称颂贾芸这位新皇的诗,跟纪存孝和三位尚书的诗文一起刊登在第一期《庆报》上,顿时便喜出望外,认为此事不仅是很大荣幸,也是讨好贾芸的机会。
自从将印刷厂和奇文书屋这块产业交给陆友兰打理后,程华年的办公室便从国子监街奇文书屋旗舰店迁出,迁到了他自家宅院的外书房。
不过,自从几天前程华年受了贾芸的皇命创立《庆报》,他便在《庆报》报社又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因为此事是皇帝安排给他的,他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怠慢。
这几天程华年一直就待在《庆报》报社,睡在报社办公室。
《庆报》报社,设立在东绦儿胡同,如今的东绦儿胡同,已经相当于贾芸和程华年的产业基地了,这条胡同里已经有一半房屋都被程华年买了去,或作为厂房或作为办公室。
五月初九的这天上午,程华年待在报社办公室里,陆友兰走了进来,见程华年正坐在书桌边品茶,便道:“先生可否赏我一杯好茶吃吃?”
程华年微微一笑:“你自己斟吧。”
陆友兰也不客气,给自己斟了杯茶,坐在了程华年对面,陆友兰品了口茶,赞叹道:“不愧是先生,这几日先生忙忙碌碌的,竟还不忘带着上等的乌龙茶来报社里吃。”
程华年道:“你知道的,我这人的喜好不多,不喜风月,不喜筵宴,连听戏都不喜,唯有读书和吃茶二事,甚是喜好,而在各种茶中,最喜又是乌龙茶。”
陆友兰道:“恕我冒昧,先生这话可就说错了。”
程华年问:“哦?哪里错了?”
陆友兰道:“以我之见,先生最大的喜好该是赚钱才对,否则怎能赚下如今这诺大的家业?先生跟我虽都是读书人,却也皆为商贾,在我看来,赚钱这种事并不俗气,能把此事做到极致的也是大才,先生便是。”
程华年道:“对我而言,经商赚钱只是事业,算不得喜好,何况,我能在此事上略有成就,多半是仗着一份大好的气运,是这份气运让我当初得以结识了当今皇上,皇上他不仅文成武功,且在商贾之事上有着盖世奇才。”
说到贾芸,陆友兰顿时肃穆起来:“是啊,皇上实乃天降奇才,头里我还觉得奇怪,如今想来便不奇怪了,毕竟这可是天子之命!”
陆友兰又道:“说到先生的这份气运,还多亏了《天龙八部》这部武侠小说,当初先生就是因这部小说跟皇上结缘的。”
程华年点了点头,这几天他几次回想起当年初次跟贾芸见面的情景,那时贾芸还只能仗着景氏武学甲班武生和贾家旁支子弟的身份,来找他谈《天龙八部》之事,想凭此赚一些银子。
如今才过了几年,当初的那个少年哥儿竟就当上皇帝了,且是起兵夺位的,这让程华年觉得属实不可思议。
这时,陆友兰看向了书桌上摆放的《庆报》,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有小厮来报:“老爷,苏秀才在院外求见。”
苏秀才便是苏知文,此次他也有一首称颂新皇的诗,刊登在《庆报》上。
程华年道:“请进来吧。”
程华年随即问陆友兰:“你可猜到苏秀才此次的来意了?”
陆友兰道:“应该不会是来责怪先生将他的诗作刊登在《庆报》上的,应该是来感恩先生的。”
由于贾芸打过招呼,《庆报》发行前要保密,程华年自然照办,今日报纸发行前,此事除了程华年,也只有陆友兰以及报社、印刷厂的相关人员知道,这些人不仅被程华年下了封口令,这几天还都被看管了起来。
因此,苏知文都不知道自己的诗作会刊登在《庆报》上。
此前程华年找苏知文,只是说让他写一首称颂新皇的诗,此诗会被新皇看到,苏知文便激动地应下,连银子都坚决不收,认为此事是他的极大荣幸,也是讨好新皇的机会,于是绞尽脑汁花了一天一夜才写好这首诗。
苏知文所住的胡同里,住着一户官宦人家,这户官宦人家的老爷乃是正二品的刑部侍郎,这位刑部侍郎只生了一个嫡子,是个读书不成、安富尊荣的公子哥,这个公子哥长着一双富贵眼睛,素来不大瞧得起苏知文这种靠写武侠小说谋生的作家秀才。
就在今天,这个公子哥竟亲自来到苏知文家里,带着第一期《庆报》,指着报上一首署名“苏知文”的诗,问是不是苏知文写的,苏知文看了报纸后先是傻眼,随即喜出望外。
公子哥确认了此诗果然是苏知文所写,对苏知文的态度便好了起来,甚至说等回禀了侍郎老爹,侍郎老爹应该会送来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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