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四
云霄宗召开每月一次的长老会。
之所以比往常推迟两天,据说是传功院的顾仙子,和执法院的冯真人,一个在推演一门术法,一个近来有所感悟,纷纷闭关去了。
只是,这点手段,在宗门的严令之下,也只坚持了两天,就不得不出关。
没错,这一次的长老会,除了御魔殿匡真人需防御魔族,不得离开外,其他各殿院,来的都是金丹本人,而不是真传弟子。
这才是货真价实,真正的宗门长老会!
因为,今天的会议,云霄宗太上老祖,西陵真君也将出场!
会议之重要,无人再敢小觑。
地点,也改在云霄峰上,那个常年空空荡荡的九霄宫中。
一间古朴老旧的大殿内,十几人正端坐在座位上,有的饮着灵茶,有的闭目养神,一个个显得心事重重。
一向性子跳脱的匡虎生,身处一众金丹真人之间,也是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喘。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魏飙三步并作两步,出现在大殿门口。
“老祖驾到——”他低声唱道,接着身子微躬,在门口侍立。
所有人皆长身而起,神色恭谨。
一个面色红润,容貌稍显苍老的圆脸胖子笑眯眯走了进来。
看他走路的姿势,脸上的神情,仿佛不是手握云霄宗最高权力,掌管九州七亿生民,数十万修士的元婴真君!
只是一个刚从地里回来的老农。
然而,十一名平素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在这老农面前,却一个个低首垂眉,双手抱拳,口中唱道:“恭迎老祖!”
燕西陵笑容可掬,微微颔首。看在每个人眼里,这点头都只是对着自己,老祖似乎格外对自己看重。
西陵老祖在上首坐好,也不说话,双眼一阖,微微发出酣声,竟是睡着一般。
这边魏飙在他下首站立,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诸位长老,自三年前商议援军一事,这领头之人,迄今也没个结果。老祖说,这些年他忙着修炼,和诸位有些疏远,也不知你们都有哪些顾虑。”
“所以今天,大伙儿就当着老祖的面,一个个再说一说,到底都有啥重要事,怎么就去不得瀚州!”
他一字一句显然是在转述老祖的意思,语气虽然平缓,听在每名真人耳朵里,却是心中一凛。
拖延至今,老祖终于生气了。
看来今天是必定会选出这个人选了。只是,谁会成为这倒霉蛋呢?
大殿内寂然无声。有的看着别人,有的化作石像,有的低头沉思,竟没一人敢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酣声微微一滞,西陵老祖双目睁开,缓缓扫视全场,陡然间凌冽的气势让所有人胸口为之一窒。
他目光最后落在掌门身上:
“正蠡啊,你第一个说吧。每个人不要超过一刻钟。”
说完,也不等洪正蠡答复,头一歪,又似睡过去了。
洪掌门应了一声,深吸口气,已恢复成一副心如止水,宠辱不惊的模样。
他随即侃侃而谈,从宗门的现状,面临的各项挑战,到自己高屋建瓴般的处理,洋洋洒洒一刻钟,时间竟是一毫不差。
他讲完后,众人都看向上首,却只听得那里酣声大作,也不知老祖听进去没有。
洪掌门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指了指自己下首之人,让他继续。
第二人正是殷吕巷,他显然在这时间内已打好腹稿,也是一番慷慨陈词。大意是镇国殿管理疆域甚广,各地情况错综复杂,甚至还有秦国的暗中生事。自己每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在他管理下,许国这些年政通人和,风调雨顺等等。
同样是卡着一刻钟时间。
主位上酣声依旧。
在他之后,执法院院长冯橖、传功院院长顾嫣兮、宝源殿水虹真人、丹器院戴乘红、符阵院沐日昇、百兽殿蓝元獉、镇妖殿谭仙子、扬威殿燕成邺以及藏经殿范洪依次发言。
内容大同小异,都是阐述自身的重要性。若是自己离开了,管理的这摊事情,说不得就会出岔子,那不是给宗门添麻烦吗?
而发言时间,除范洪之外,每个人都是不多不少一刻钟,显然这些真人对时间的控制都很精准。
至于范洪,他已是千岁高龄,垂垂老矣,就算去瀚州,也发挥不上多大的作用。若是一不小心陨落了,对宗门声望却是大损。所以几乎没有人认为他当去,他自己也不在乎。
他只用了寥寥数息时间。
一个多时辰的辩解结束,所有人再次望向老祖的位置,这次,酣声终于停止。
西陵老祖睁开惺忪的睡眼,问身旁的魏飙:
“什么时辰了。”
魏飙恭敬答道:“回禀老祖,巳时了。”
“休息半个时辰,稍后再议。”
双眼一阖,又是酣声大作。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老祖这唱得是那一曲。
半个时辰,也不好干啥的。以这些人的修为,打个坐说不定就是几天过去,这个时候自然是万万不可。
他们也不敢随便走动,生怕触犯上面那位。如果是平时当然无关紧要,这个时候,谁知道会有啥后果!
于是一个个都肃然而坐,连个和邻座说话的都没有。
这个时候,却见魏飙拍了拍手,两名白衣女弟子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在他身前站定。
她们手中各自端着一个方盘,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摞玉简。
“这是弟子命塘报科整理的瀚州资料,包括魔云裂缝的变化情况及预测、近几年的战报、御魔殿当前的人员配置等等。请各位长老评点。”
说完,那两名女弟子从左右两侧,分头将玉简一一呈上。
除了镇国殿殷吕巷,其他真人并没有每日阅读塘报的习惯。真有啥重要事情,下面人看到自然会向他们禀报,平素花这时间做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正是闲着没事,而且这明显是老祖的意思,谁敢违抗?
于是全都捧起玉简,贴在额头,仔细观读。
尽管以他们的神识,就是安坐不动,同样也能阅读,不过,这不是显得郑重吗?
看着,看着,有人轻轻“咦”了一声,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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