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坤和谭松两人扛起大背篓,“王嬷嬷”和孙二娘跟着两人走到了门外。
“两位大官人,稍等一下,老身刚刚赶了好多里路,有些内急。”
“王嬷嬷,那你早说呀。两位大哥且歇一歇,我带王嬷嬷去去就来。”
“哎……快点快点,女人就是麻烦。”谭松挥挥手。
两人卸下身上的背篓,靠着大树坐下。
孙二娘和王嬷嬷进屋后,不一会儿,孙二娘又提着一个灰布包袱出来。
“曹大哥、谭大哥,给你们准备了些牛肉和馒头,路上带着吃。”
“二娘就是周到,要不是老大催得急,真该在你这儿多住几日。”曹坤贼笑道。
“来日方长,咱这小店一直开着,两位大哥要常来啊。”孙二娘笑着一转身,“我再去催催王嬷嬷,别耽误了两位大哥赶路。”
“就是!赶紧催催,这老婆子,手脚真不利索。”谭松抱怨道。
孙二娘进屋后,很快“王嬷嬷”就出来了。
“让两位大官人久等了,这就走吧。”
曹坤看了看屋里,问道:“二娘她人呢,怎么不出来送送咱们?”
“王嬷嬷”低声道:“两位大官人,这二娘身上忽然来红了,正在屋里收拾呢。”
“娘的,真是晦气,走了走了。”
曹坤一挥手,三人便离开十字坡酒家,往山道上走去。
此时,与曹坤和谭松同行的“王嬷嬷”,实则已是穿上了“幻颜变身甲”的孙二娘。
柳白在屋内,见三人去得远了,扯了块包袱布,将那顶铁锅头盔包起系在背上,锁了店门后,抄小道上山而去。
不多时,便在约定的山坳处,碰到了手提两柄钢刀,等候在那里的鲁智深。
“哥哥,你可来了,洒家已等候多时了。”
“兄弟,王嬷嬷在客栈里没事吧?”
“哥哥放心,洒家和她说得清清楚楚,又给了她银子。这老婆子见未到府上便有银子可拿,大喜过望,一个劲儿在做女工。洒家已吩咐店家每日都将饭菜送进屋去,保证不会出岔子。”
柳白点头道:“好极了。现在二娘和那两个贼胚正在过来的路上,一会儿咱们依计行事。”
“好,洒家正等得手痒,身上这口戒刀也正要饮血。”
“兄弟,你记着,等下伏击那两人时,把年长的那个给我砍了。”
鲁智深问道:“哥哥,为何不是随便砍杀一人,非得砍那年长的?”
“那年长的叫曹坤,妈了个巴子的,在店里三番五次地挑弄你嫂子。”
“什么?这贼胚胆敢如此?”鲁智深怒道,“哥哥放心,洒家割下他的脑袋给你当尿壶。”
“还有,等下你我二人争斗时,最后一刀,务必见血。”
“知道,哥哥放心,洒家出手,轻重自如。”
说完,鲁智深将左手的钢刀递给了柳白。
柳白接过钢刀,隐藏到了山道边的树林里。
鲁智深将右手的戒刀往地上一插,大剌剌地坐在道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一盏茶工夫后,道路尽头出现了三个人影。
正是曹坤、谭松和“王嬷嬷”。
“曹哥,前面有个胖大和尚在道旁歇息。”谭松眼尖,早就看到了鲁智深。
“别管他,荒郊野外的游方僧道,保不准也是杀人放火的主儿,没事别招惹这些人。”
三人继续前行,就快走到胖大和尚跟前时,一直闭目养神的鲁智深忽然睁开眼睛喝道:
“呔!你等要去哪里?”
这一声恍若洪钟,登时震得林子里的鸟儿扑梭梭地飞起。
曹坤和谭松相视一眼,谭松上前拱手道:“这位大师,我们乃是过路的客商,不知大师有何见教?”
“客商?就是身上有货了,把货物留一半给我,你们自去便了。”
鲁智深叉着手说道。
“呵,大师是出家人,如何也做得剪径抢劫之事?”谭松笑道。
鲁智深伸手拔出插在地上的戒刀:“你滚开,让那个年纪大的上来说话。”
曹坤见鲁智深气势汹汹,朝谭松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放下身上的背篓,各自从里面抽出朴刀来。
“大和尚,你要做贼,却不知遇上了贼爷爷,你可知我俩是何人?”
“我管你俩是何人,留下货物,你俩便是活人;倘若不留,你俩便是死人。”
“呸!好大的口气!此地距孤柏岭不过三十里,你可听过震天鹞子的名头?”
“哼!这震天鹞子又是何人?没听说过,别说是震天鹞子,就是震天大鹏,到了洒家这里,也只落个折掉翅膀,拿火烤了的命。”
“放屁!好大的胆子,拿命来!”
曹坤见这和尚如此狂妄,一时大怒,挥舞朴刀,便朝鲁智深兜头劈来。
鲁智深心道:年长的就是你了,正好拿你开刀。
他一振手中戒刀,顷刻间便如旋龙一般疾速递出,两刀一交错,鲁智深刀身一碰对方的朴刀,将其弹开,立刻持刀沿着对方的刀背顺势斩下,快似闪电。
只听得“喀嚓”一声,曹坤的头颅瞬间飞起,鲁智深随即当胸一脚,将他无头的身体踹倒。
一刀斩首!
一旁观战的谭松还没回过神,曹坤已经身首异处。
谭松悲怒交集,大叫一声,提刀朝鲁智深砍了过来。
鲁智深回刀一架,左掌拍出,将谭松打了个趔趄,手中的朴刀脱手崩出。
谭松双目赤红,捡起曹坤的那柄朴刀,再度朝鲁智深扑了上来。
鲁智深手中戒刀一转一带,将谭松手里的朴刀再度卸下,他飞起一脚,踹在谭松侧腰上,将其蹬得倒滚了两圈。
“小子,明儿今天就是你周年。”
鲁智深恶狠狠地提刀上前,朝谭松的头顶斩去。
“当……”金铁齐鸣。
一柄长刀横架在谭松头顶,抵住了鲁智深猛劈下来的戒刀。
“和尚!休得伤人!”
一声暴喝响起,谭松见到手持长刀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甚是面生。
此人正是柳白,孙二娘之前提过,二贼之中,曹坤来过十字坡酒家四次,和张青打过照面,而这谭松之前才来过一次,没碰上过张青。
因此,柳白让鲁智深杀掉曹坤,留下谭松,除了不爽曹坤的行径之外,另有深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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