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回石原军却趁着砀县局势大变,新旧政权交替的混乱当口,一举歼灭原涿陵砀县守军,将关口占下,并依险筑寨,防御前来招降接新砀县军。
涿陵如此重要,赵离忧派去招降的正是齐和颂,齐和颂一见不好,立即发急报返松饶。
石原军拿下的并不止只有砀县关口,它同时发动攻击并拿下的还有云州那边的关口。
云州那边的关口更重要,可谓扼涿陵之咽喉,牵一发而动全身。
云州关一动,清河军同时也动了,几乎是接到讯息的同时,驻守棱台郡的清河大将胡胜立即挥兵,直奔青甸城。
青甸城之后,即是涿陵关口,一旦取下,大军长驱直入。
两则消息前后脚送到松饶,赵离忧猛地站起:“传令,点兵!”
变化突生,让人猝不及防。
赵离忧当即点兵十万,出松饶往柞平山直奔涿陵。
“主公,无论如何,两关都不能落到清河军手上,还有青甸。”
否则砀县将沦为主战场,彻底陷入被动。
急行一日,骑兵先头部队已抵达关口前,齐和颂详细回禀现况后,朱琛急道:“当务之急,我们是得先行石原军夺得二关。”
这不仅仅是砀县这一边的关口,因为在朱琛看来,石原军抢占二关目的可不是与冀青两州为敌。
赵离忧道:“军师且细细说来。”
朱琛沉着冷静道:“石原军此举,恐怕是想择一主依附。”
涿陵险,两边关口易守难攻,哪怕是面对从关内而来的砀县军和清河军,稍稍改造关口,也能撑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石原军选择一方投靠了。
这些年青冀二州局势大变,先说云州,战事连连,如今北云州和部大部分都落在谢耀和郁宏里,而南边州,则是金州柴昌里。
基本是定了,青甸和涿陵关之所以还能留在原棱马霖手中,全是谢、郁及柴昌两边势力抗衡的结果。
谁也不愿意这么重要的关口落入对方里,加上马霖也很顽强,所以一直挺着。
这次砀县战乱,柴昌肯定是知晓赵离忧的真实身份的。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在石原军抢占涿陵二关时,按兵不动不说,还往后退了退,让胡胜顺利挥兵直奔青甸。
由此可见,他大约是想坐山观虎斗的。
至于石原军,恐怕就是眼见形势大变生存条件越难,想给自己谋一条出路了。
紧握涿陵二关,作为筹码,要么投清河军,要么投砀县军,要看谁给的好处多,谁能说得动他。
所以朱琛才说二关是一个整体,要么全得,要么全失。
这是一场不进则退的战事,顺利则直接挥兵入冀和清河军争夺青甸,不顺恐怕清河军就会长驱直入,而且后续马上就会压上一个锦州军。
还没等赵离忧发话,后方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是哨兵急急奔来,“报!”
哨兵呈上急报,赵离忧打开一看:“清河军围青甸,胡胜派使至涿陵关口,被放入。”
这份哨报来之不易,是原砀县关副将逃出归降,并献上的石原军细作送出来的。
否则有柞平山阻隔,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得到哨报。
这哨报,立即印证朱琛推断,石原军果然是想择主投奔的。
齐和颂急道:“将军,我们也该马上派使前往!”
万一迟了,石原军被胡胜的人说动了怎么办?
是该抓紧,只是赵离忧沉吟片刻道:“该派何人为使?”
朱琛立即道:“不妨先将那降来的原关口副将叫来。”
知己知彼才好选人,原关口副将和石原军打交道多时,对后者了解比他们深太多了。
副将很快带到,半跪地见礼后,一问,他立即道:“石原军如今大约有四万人,不超过四万。
他们的头领叫王庆,极悍勇……”
李虎上前一步,高声道:“将军,末将愿前往!”
朱琛赞同:“李将军确实是最好人选。”
只不过,李虎不大擅长言辞,得多派一个人同去才保险。
朱琛拱手:“主公,我愿一同前往。”
“好!”
赵离忧沉声道:“此事就交予你二人。”
二人领命道:“定不负主公将军之托!”
事不宜迟,二人略略收拾,立即出发。
出了帐,远眺山岭下的关口,赵离忧吩咐诸部休整随时待命,赵离忧回了帐。
胡胜一动,郁宏肯定随后挥大军压上的。
和郁宏的对峙甚至大战来得这般地快,但赵离忧并不意外。
他们才得砀县立足未稳的这段时期,本就是最容易有可趁的。
盈珠和赵离忧都有心理准备的。
赵离忧想起郁宏,神色冰冷,盈珠轻轻拍拍他的背,轻声说:“要是顺利,我们很快就得涿陵了。”
穿过涿陵,就是青甸,就是云州,直接和清河军和郁宏对上。
赵离忧冷冷道:“我必亲砍下他的头颅,以祭我母亲在天之灵!”
放在案上的左攥紧成拳指节泛白,他很少提及他的母亲,哪怕是对盈珠,也很少提。
盈珠心里也很沉重,“会的,我们都能成功的。”
“离忧,离忧!”
盈珠连喊两声,他才回神垂眸,她心里越发担忧,正要劝慰两句,却又有哨兵来禀。
“报!朱军师和李将军回来了!”
朱琛和李虎回来了,带回了王庆。
一行人纵马奔近,一翻身下马,朱琛拱手贺道:“恭喜主公,今日得一猛将!”
他和李虎身旁,并骑的是一个黑脸汉子,高大魁梧,披一身黑色甲胄,正是王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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