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和杨玄夫妇是分床睡的。孩子大些后,就哭着闹着要一起睡,但十次哭闹,最多成功一次。
周宁按照周氏养孩子的方式反对,但杨玄却觉得无所谓。
不过阿梁还是个孩子,所以,母亲拥有更多教育的权力。
“阿娘!”
临睡前,阿梁又照例央求一起睡。
“好!”
杨玄笑着答应了。
阿梁欢呼一声,急匆匆的喊道:“五娘!五娘!洗!洗!”
郑五娘把阿梁洗的白白嫩嫩的送到床上,阿梁快活的在被子上打个滚,仰躺着,呆呆的看着父母。
“阿梁越发俊美了。”
周宁赞叹着。
在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便是天下最好的。
但阿梁偶尔也会化身为小恶魔……
“哇!”
半夜杨玄就被吵醒了。
点灯查看,孩子估摸着是做了什么噩梦,正在嚎哭。
“你歇着!”杨玄按住周宁,抱着孩子下地转悠。
外面传来了富贵的刨门声,杨玄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开门。
富贵进来,仰头摇着尾巴,冲着孩子喘息。
在它的眼中,阿梁大概就是亲兄弟般的存在,听到兄弟嚎哭不休,作为兄长的便来看看。
外面秋风一吹,有些冷。
杨玄把门关上。
于是,第二天凌晨醒来时,屋里就多了富贵。
汪汪汪!
“富贵!”
阿梁精神抖擞,而他的老父亲却因为起夜伺候他,显得有些没精神。
“早些回来。”
哪怕习惯了杨玄经常出征,周宁依旧不舍。
杨玄抱着阿梁,“放心,用不了多久。”
他对后面的怡娘微微颔首。
怡娘说道:“郎君一切小心。”
“嗯!”
他把阿梁递给周宁。
“阿耶!阿耶!”
阿梁返身扑在他的肩头上,不肯去。
“这孩子!”
杨玄的心软做一团,哄了许久,直至外面来人禀告,说时辰到了,这才硬着心肠,把阿梁递给周宁。
他急匆匆的出了家门,耳畔仿佛还带着阿梁的哭声。
儿女情长啊!
节度使府外面,刘擎带着官吏们在等候。
杨玄从右侧转了出来。
此刻天色微亮,他走在前方,身后簇拥着一群护卫。
林飞豹带着虬龙卫,裴俭,乌达和护卫们,老贼,屠裳……
还有一个洒脱的宁掌教。
甩甩麈尾,宁掌教看看天色,“好天气!”
众人行礼,“见过副使。”
杨玄颔首,淡淡的道:“我领军出征,你等协助司马,当尽心尽力。”
“领命!”
杨玄颔首,走到刘擎身前,“您受累了。”
从到了太平开始,就是眼前的老人在一路保护、提携着他。直至今日,老人依旧在为了他的事业而殚思竭虑。
刘擎看着他,眼中多了些慈祥之意,“小心,宁可无功。”
平安回来就好。
“您放心!”
杨玄伸手,姜鹤儿递上一个油纸包。
杨玄把油纸包递给刘擎,“这天干燥,阿宁配了些药茶,您没事就泡一杯喝喝。”
“好。”
这是别人没有的待遇。
杨玄上马,从陈州被召来的甄斯文策马过来,“副使。”
“斯文呐!”杨玄含笑。
随即甄斯文介绍了一番陈州如今的情况。
赫连峰御驾亲征败北后,潭州北辽军就老实了。于是那片草原就成了陈州的牧场,牛羊成群,骏马无边。
“还开垦了不少田地,明年会更多。”
“好!”
说话间,军队出来了。
“出发!”
杨玄冲着刘擎拱手。
刘擎回礼。
此次出兵一万,另有三千俘虏,也就是仆从军。
索云和蓝坚上前跪下,虔诚叩首。
“见过副使。”
杨玄颔首,“努力杀敌,再立新功!”
“是。”
作为仆从军的将领,二人的待遇自然不差。可谁还没有一点上进心呢?
二人回到仆从军那边。
有人说道:“其实咱们还好,看看那个乌达,带着那些草原好汉,竟然做了奴隶,叫副使为主人。”
索云默然。
蓝坚说道:“我也想叫副使主人,只是,不许!”
哒哒哒!
马蹄声在凌晨的桃县县城中回荡着。
百姓们站在街道两侧,看着大军出发。
“这是要去打哪呢?”
有人不解的问道。
“以前难得见到一次出兵,从副使执掌北疆开始,这出兵就越发频繁了。”
以前是固守,现在是出击。
观念需要慢慢转变,而这个转变的契机便是捷报。
出了桃县县城,杨玄吩咐道:“老二,前出哨探。”
“领命!”
王老二欢喜的带着游骑出发了。
“老二好像开朗了些。”老贼有些诧异,“老夫还说过阵子带他去青楼开荤,这下还去不去?”
“别害老二,小心郎君和娘子收拾你。”屠裳警告道,接着抚须,欣慰的道:“老二仿佛是寻到了此生的目标,这精神一下就起来了。”
精神小伙王老二带着游骑一路冲杀。
那些想来偷袭屯田大营的北辽斥候就悲剧了。
每当看到一胖一瘦两个军士时,北辽斥候掉头就跑。
“人头狂魔来了!”
“王老二来了!”
“快逃啊!”
杨玄的竖杆子和京观,好歹得等一下。
王老二却不会,他马上就让你身首异处。
抓了几个俘虏,两个硬气不肯说,被王老二剁了,剩下的都跪了。
“上次发现您靠近了南归城后,城中就戒严了!”
“为啥?”
王老二怒了,“我还想突袭一下啊!”
机会就这么没了。
俘虏说道:“详稳说了,您是杨副使的爱将,您一出现,杨副使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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