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阿茶村那段路的确不好走, 真走回去时间也不短。
但开车的人毕竟从小在这里扎根, 熟悉地形和路线, 一路畅通无阻。
易胭问那话, 没人想那男人会回答她的问题,车上瞬间寂静。那男人从方才见到她们就没说一句话, 骤然开口让人有点震惊。
倒是易胭没觉得有什么, 说了句:“谢谢。”
开车那男人也说话了:“对, 没来过,我们这种破地方还能有还什么人来啊,今年是第一次。”
这男人比寡言那个要健谈得多, 也很会活络聊天氛围, 没一会儿车上其他女生又跟他聊起来了。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到了阿茶村。
也许是前面路途和环境实在恶劣,大家都在脑里想象出了阿茶村最落败的居住环境,凡事都想到了最坏。
所以当所有人看到阿茶村的时候, 竟觉得阿茶村的环境尚可。
没有想象中漏水的屋顶, 也没有乱糟糟的生活秩序。
家家户户都收拾得挺干净, 家门前都扫得干干净净的,即使没有水泥路,但看得起来整个村庄没有多落魄,也没有想象中的穷。
这地方毕竟近森林,湿气严重, 植物也不少, 路边灌木丛都有半人高。
易胭她们刚到, 就有村民出来接她们去专门招待的地方:“我们这地方蚊子多, 可能你们住起来会不习惯,但没事,晚上给你们拿点蚊香过去。”
路上遇到几个光着脚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
一个个眼睛乌溜溜的,都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盯着她们看。
易胭一向对小孩没什么感觉,但身边有一位同事似乎是比较喜欢小孩,一看到他们就从兜里掏了糖出来:“想吃吗?”
蹲地上的小孩们看到糖果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连忙点头,全都跑了过来,喊姐姐。
拿糖过程中还好奇地绕着她们的行李箱看。
带她们过去休息地方的负责人无奈笑了笑,不太严厉地呵斥了这些小孩几句,小孩们才拿着糖跑开。
等孩子们走了,负责人转过头对她们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平时外来的人太少了,这些孩子很久没见外人就好奇,也太久没吃糖了,一个个啊,见到糖都高兴得不得了。”
那位给糖的同事说:“没事,其实我也没多喜欢吃糖,给他们好了。”
之前听到要来阿茶村,她们几个最怕的其实不是空气湿,也不是路途远还难走,最怕的是居住环境,怕晚上睡的地方不好。
人把她们带到休息的地方,房子倒是没那么差,一排房子,后面是片林子,这村子房子构造后边都有一条回廊,出去就能看到一片密林。
按理来说这地方空气含氧量不低,吸进肺里会让人觉得舒服。
但易胭也不知为何这里空气闻起来没看起来好,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一到休息地方,所有人自觉分了房,除了易胭,她们几个平时都相熟,自然两两配对进房去了。
易胭不出所料落单,但她没觉有什么。
她平时本来就习惯独来独往,这种分房法反而深得她心。
她行李箱拉进房里,推门而入,双木门后的屋子里,一桌一椅一床,多余的家具没有。
床上放着叠放整齐的被褥枕头,铺着草席。
易胭推行李箱到墙边,她平时走多少路坐多久车都不会累。
但今天是例外,昨天被苏岸折腾重了,今天又是走路又是坐巴车和三轮,就算她是铁打的,浑身也仿佛散架一般。
她也没收拾什么,脱了外衣,没脱里面衣服,往床上躺准备闭眼休息十几分钟。
这屋子窗开得不大,而且还开得很高,照进来的光线不甚明亮。
周围也不吵,很快易胭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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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过去便到中午。
易胭难得睡得这么沉,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
她起身下床,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早上那个去接她们时沉默寡言的男人。
寸头,皮肤古铜色,眉眼之间英气硬朗。
手里端着一菜三肉一汤:“送饭。”
易胭看向他手里的饭菜,伙食算好了,居然有三个肉菜,易胭抬眸:“伙食不错。”
男人说了句没有,将饭递给她。
说来也奇怪,易胭没到阿茶村之前也觉得大概会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地方也不是那么穷乡僻壤,家家户户看起来也不是很穷,甚至要比镇上停车时遇到的那些镇民看起来要好一点。
但也没那么有钱便是了。
易胭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饭,问:“你们还管送餐的?”
男人本来正准备走,闻言摇下头:“今天是排到东边一户人家给你们做饭,你们过去吃。”
这么说得自己过去吃,易胭低眸瞥了自己手里的饭菜。
男人似乎看出她想问什么:“她们都过去了。”
就一句易胭便听明白了,他说的她们,指的是易胭的同事。
到中午吃饭时间,跟易胭同行的几个同事便过去了,她在睡觉,没人叫醒她。
错过饭点时间,人把饭菜给她送过来了。
易胭弯了下唇:“多谢。”
男人没说不用谢,也没说不客气,点下头,很快离开了。
易胭没将门关上,给屋里透透气,她端着饭菜进屋放桌上。
她胃口一般,坐车久了谁都会没胃口,易胭拿着筷子漫不经心吃着,味道还行,普通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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