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娘继续装醉赖床的时候,李中易悄悄的到了内书房,赵雪娘正有些焦虑,有些羞涩,有些担心的等着他。
今天,只是简单的身体检查,李中易怀着医者之心,把肤色比对的注意事项,详细的告知给了赵雪娘。
赵雪娘早就听李中易说过,要从身上取皮,这时要比对肤色,李中易难免会看见不该看的地方。
手术的时候,李中易这个大夫,总要看某些不该看的部位,迟看,早看,其实都一个样。
怕麻烦的李中易,索性啥也不做,只对赵雪娘提出检查身体的一些具体要求,绝口不提那些很容易引起歧义和误解的事情。
室外阳光明媚,这座小院子里戒备森严,就连唐蜀衣,未经李中易的召唤,也不得入内半步。
所以,现在的室内,除了李中易和赵雪娘之外,再无别人。
实际上,李中易一点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赵雪娘自己转过弯来。
比如说,万一麻*沸*散的功效不足,让赵雪娘提前醒来,扭扭身子,挪挪腰,随便乱动一下,都可能给李中易的顺利手术,造成更大的麻烦。
李中易长吸了口气,绕过屏风,缓步走到榻前,聚精会神的开始比对肤色。
一般来说,脸部整形手术之后,如果肤色略有些差异,医生一般都会建议患者,采用熏衣草精油或是除疤液,经常予以擦拭,实在无法弥平差异,就只能多晒晒太阳。
李中易手头就有极机密的美容膏药秘方,只要定时擦拭,持续不间断的使用一年以上,可以有效解决差异的问题。
否则,李中易哪敢轻易答应了赵雪娘,替她做植皮术呢?
“雪娘,我现在要检查一下,皮肤的属性,包括弹性、含水量……”李中易尽管早就和赵雪娘沟通过了,依然很有耐心的把注意事项,一一告知给了她。
为了准确的定位,可以植皮的部位,李中易认真细致的观察了好一阵子,这才松了口气,正好可以手术。
在这种缺医少药的年月,李中易的术前检查工作,必须细致入微,不容半点疏忽。
半个多时辰之后,李中易顺利的检查完毕,他知趣的快步走出屋外,坐到院子里边喝茶。
过了很久,赵雪娘低垂着螓首,仿佛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小心翼翼,羞羞怯怯的挪到李中易的身前。
李中易看清楚赵雪娘的反应,知道她很有些面嫩,就放下茶盏,柔声说:“我刚才都检查过了,即使有些小碍之处,也不妨事的。植皮术的成功希望很大,你这几日可以安心睡个好觉,把身子养好。”
见赵雪娘微不可察的点头,李中易接着往下交待,一本正经的说:“对于植皮术,我的把握较大。比较难办的是,术后的防感染,我再说一遍,无论脸上和身上多脏,绝对不允许洗脸、洗澡等任何沾水的举止,听明白了吧?”
女人,尤其是美女,特别爱洁。李中易的那位校花老婆,每天至少要洗三次澡,下班回家冲个凉,上床前,一定要洗白白。
李中易再三叮嘱赵雪娘,忍得苦中苦,方有重新焕发美貌的那一天。
“兄长,你是好人。”赵雪娘突然没来由的夸奖李中易,他不禁微微一楞。
李中易何等精明,略微一想,他当即明白过来,赵雪娘恐怕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替她检查身体的时候,确实没有邪念吧?
“嗯,你好生休养着,等施术的条件都具备了,我会提前通知你的。”李中易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尴尬,不敢继续留在院内。
可是,赵雪娘却突然提该声调,叫住了他,“兄长,你陪我说说话吧,求你了。”
李中易的心肝,猛的一颤,一个女人,当着大男人的面,居然这么说话,至少存有很大的依恋吧?
说实话,李中易很想马上走开,可他终究还是架不住,赵雪娘那柔弱到了极致的哀求眼神。
“呵呵,愚兄给你讲几个笑话吧。”李中易的眼神,少有的不带颜色,清澈无比,纯属怜惜一位美女的悲惨遭遇。
“话说,古时,一官最贪。两人打官司,原告送他五十贯铜钱,被告知道了加倍送贪官铜钱。上堂时,贪官大喝:打原告二十大板。原告伸出手作五数说:“老爷,小的是有理的。”贪官一只手放在额头,一手伸开作十状,说:‘他比你还有理哩。’”李中易话音刚落,就听赵雪娘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唉,这孩子,真是苦逼,小小的年纪,遭此大难,如果不是遇上了李中易这个医界的妖孽,赵雪娘的毁容,那是一定无解!
李中易见赵雪娘开怀轻笑,不由来了兴致,又说:“古时候啊,有个贪官叫和坤的,新修了一所府第,请纪晓岚题一匾额。纪晓岚提笔给他题了‘竹苞’二字,说是‘竹苞松茂’之意。和坤高兴地把它悬在正厅,乾隆皇帝见了,对和砷说:‘爱卿被纪晓岚捉弄了!把竹苞二字拆开来,不就变成‘个个草包’四个字吗?’一时间,贪官和坤哭笑不得。”
“兄长,自周朝以来,并无年号叫乾隆的呀?”赵雪娘的面容虽然笼在薄纱之中,可是,她提出的问题,却暴露出了才女的内涵。
李中易心想,这小女孩读的书,肯定不老少,于是,笑着解释说:“呵呵,那是我编出来,只要幺妹你每日笑开颜,愚兄也就心满意足了。”妥妥的亲亲兄长的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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