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射击,不留活物!”马光达冷冷的向弓弩手们下达了赶尽杀绝的屠杀令。
每一个弓箭射出,都要收割一条暴民的狗命,没有怜悯,只有杀戮!
这时,已经看清楚周军大纛旗的叶向华,忍不住大吼出声,“看,是我们汉人的军队!”
劫后余生的人们,纷纷涌到院墙上,当他们看清楚金盔黑甲的大周军队时,一个个热泪盈眶,没错,是大汉的健儿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他们!
冷酷的屠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直到最后一个挣扎在海中的暴民,被射穿脑袋之时为止。
海水中,数以万计的尸体,载沉载浮,铺满了整个海岸。
朝阳之中,杨烈一脸肃杀的说:“哼,杀几万还不够,就杀几十万,直杀到他们从今往后,永远臣服于我炎黄子孙,看见汉人就屈膝弯腰为止!”
徐逢来领着水州的郡吏们,脚下踩着满是血污的淤泥,深一脚浅一脚的来找李中易。
不时有大队的破虏军官兵经过,郡吏们纷纷停下脚步,站到路边,脱下头上的帽子,点头哈腰的行礼。
破虏军的将士们没人理睬他们,昂首挺胸,大踏步从这些郡吏的身旁的走过。
无边无际的无头尸体,铺满了沿途的地面,而且,海面上,飘满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浮尸,这哪里还是繁华的水州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呐!
太狠了,冷酷无情的大屠杀,把徐逢来和水州的郡吏们,吓的小心肝突突直跳,巨大的恐惧感将他们整个的笼罩在了其中。
郡吏们调集来的几千民夫,望见漫无边际的尸山血海,一个个吓浑身直发抖,牙齿抑制不住的打颤。
徐逢来在郡吏的扶持之下,每走一步都很艰难,黑色的官靴大半陷进血泥之中,拔出来异常困难。
不知道多久,徐逢来才走到杨烈的附近,杨烈身穿一袭白色儒衫,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身上手上,没有沾染上丝毫的血迹。
杨烈淡淡的吩咐说:“让民夫们挖坑,无头的尸体都埋了,脑袋砍下来筑京观!”
“喏!”一个军官双腿并拢,脚后跟猛的一碰,打了个立正,转身下去安排了。
“杨将军,辛苦了,劳苦功高啊!”徐逢来陪着谄媚的笑容,走到杨烈的身旁,涎着脸大拍马屁。
杨烈冷着脸,没有搭理徐逢来,嘱咐站在身前的一个军官,“把弟兄们以都为单位,都撒出去,方圆五里以内,不许留下活物。”
“喏。”那军官面无表情的捶胸敬礼,掉头就走。
跟在徐逢来身边的郡吏们,见杨烈的视线扫过来,他们赶紧哈腰行礼,头上的纱帽,几乎都要挨到满是血淤的地面。
“哼,水州城内的暴民也很多吧?”杨烈冷冷盯着一个郡吏,把他叫到身旁,冷不丁的问他。
“啊!”那郡吏两腿软得象是煮烂了面条,一屁股坐进了血水之中,居然给吓哭了,“呜呜……爷爷……城里没暴民,真的,爷爷,小人没骗您呐……”
如果这帮杀神恶煞,冲进了水州城,一天之后,满城上下还有几个能喘气的活口?
“哦,这话可是你说的哦,如果水州城出现了暴民,那我军就不管了哦?”杨烈不动声色的把那个郡吏挤到了墙角。
徐逢来见手下人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他暗骂一声猪脑子,强忍住心头的巨大恐惧,打着哈哈说:“杨将军,水州现在暂时没有暴民而已,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杨烈刚要说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一个身穿高丽军服的小军官,一边小步快跑,一边大喊大叫,“紧急军情,自己人,别放箭……紧急军情……”
“禀徐公,一仙门的全一准突然起事,他带着十余万暴民,包围了汉阳府……”这个高丽的小军官气喘吁吁的跑到徐逢来的跟前,汇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啊!”在场的高丽官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杨烈听了这个消息,不由冷冷一笑,如果老师听到了这个高丽人的坏消息,一定会搓着手说,干得漂亮吧?
徐逢来的脑子里猛的一晕,如果乱民攻破了高丽国中南部最重要的汉阳府,大事休矣。
此时,李中易正和叶向华及马大勇二人叙旧,两个大豪商对李中易感激得要死。
如果李中易再晚来半步,他们这几十个豪商,就全要命丧异乡,尸骨无存。
以叶向华和马大勇为首的豪商们,感激的话,说了一萝筐,一个个慷慨解囊,踊跃的捐赠大笔的钱财,要给大军补充军饷。
李中易本不想收下,只是这些豪商实在是太过热情,末了,他只得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一小部分财帛。
就在这时,杨烈走了进来,凑到李中易的耳边,小声把一仙门突然起义,包围了汉阳府的事情,做了汇报。
李中易的嘴角微微一翘,棒子国的汉阳府,不就是后来的汉城么?
在场的豪商们也都是聪明人,见李中易有军务要办,纷纷告辞。
送走了叶向华等人,李中易含笑交待杨烈,“本帅受不得血腥气,病了!”
杨烈嘻嘻一笑,说:“老师必须病,而且病得还不轻,连床都起不来了。”
“哈哈,知我者,白行也!”李中易哈哈一笑,笑眯眯的望着杨烈,白行是他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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