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封印的巨兽,看到两人类,撞击符印的力量更大,好似每一下都倾尽洪荒之力,每撞一下,封印字符微微的颤动。
仰望巨兽,冷面神看不见它具体的模样,只看到一团巨大的像云雾团一样的朦胧影子用力的撞击着古怪的符字,那团影子每次撞在同一个地方,它每撞一下,他的心脏先是狠狠的一缩,再之好像要停止,半天跳不起,看它撞了二下,他呼吸困难,莫明的生出死亡来临的感觉。
他的四肢不受自己控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外到内慢慢变冷,手脚和肌肉一点一点的僵硬。
他想叫小闺女,喉咙像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任何声响,想偏头看她一眼,脖子是僵的,恍然间,人生种种从脑海里划过,忠义诚德,事非成败,喜怒哀乐,种种的种种,如电影在脑海里演绎,一晃如过眼浮云,又如梦如幻。
功过后人评,忠义两肩挑,细想来,如果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永远留在这里,他无愧于男人本色,不负家国不负使命,唯有孝义情爱未全,没有为兰姨养老送终,没能陪小丫头到白头,独独有负孝道与情爱。
遗撼,自心尖划过,冷面神感觉自己撑到了极限,身体好像马上就要四分五裂,他很想很想再看看小丫头,很想很想再听她说句话,可是,那些都是奢望,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在即将变成毫无知觉那刻,他感觉手上传来一丝温暖,再之眼前晃过一点光,他的视野被挡住了,耳窝里只有一个声响-“大叔,大叔……”
先目测困缚凶兽的封印还能抵当多久,曲七月再看大叔,发现他两眼圆瞪,口角鲜血直流,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吓了一跳,飞快的抓住大叔的手,将一张符纸印在大叔额头上,再在他左右两肩上也分别贴上符纸,稳住他生命中的三盏阳火不熄。
讲真,她很想一脚踹飞大叔,早提醒过他,叫他不要乱看不要乱想,这只大叔拿她的话当耳边风,还敢直视太古凶兽,他是不是以为他很牛,敢跟太古凶兽叫板?
小巫女觉得大叔敢这么牛叉的仰视凶兽,大概是因为之前遇到饕餮没遇到太大的凶险,所以好了伤疤望了疼,又打量这里的这只。
至于这只真正的大BOSS……呃,就算饕餮在这只面前也得俯首称臣,大叔敢看这只,它没在一瞬间将大叔精神击溃,大叔就该谢天谢地谢他的命格以及他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
“大叔,大叔—”人是她带进来的,就算很想踹人,曲小巫女还得忍着,一声一声的唤魂。
不知道被唤多少声,冷面神大脑震荡了一下,那模糊的意识一下子被从遥远的地方拉回,虎躯亦是一震,僵硬的身体也复活。
能视物的瞬间,他看见鼻梁上的符纸,黄符纸贴在他的额头正中,也稍稍的挡住了他的部分视线,感觉嘴角也是黏糊糊的,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把,满手的血,又流血了!
脑子里闪过那抹想法,冷面神偏头去,看到小闺女睁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自己,小脸绷得死紧死紧的,分明像在生气,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一时过于震惊,竟不知不觉的松了手没抓小丫头的衣服,也忘记小闺女嘱咐他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东张西望的嘱咐。
小闺女在身边,他总觉得有她在万事不用怕,危机感大大降低,这次才犯了大忌。
男人的俊脸腾的发烧,羞得无地自容,他默默的将血抹在自己衣服上,又抹了一把嘴角,将血迹抹干净,消除丢人现眼的证据。
“毁灭罪证也没有用,我都看到了。”看到大叔那幼稚的动作,曲七月忍不住嘴角狂抽,羞得耳尖发红,还毁灭证据,这是当她眼瞎?
男人微微撇开视线:“我……错了。”
“知错就改,莫大善蔫,大叔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一个大男人羞得跟新嫁小媳妇儿似的,曲七月也不好再笑话他,再次摸背包,取出一张符,往大叔头顶一按,将贴他额心的符摘下来,再塞回背包。
横跨一步,一步挡在大叔面前才松开他的手:“大叔,你跟在我后面,别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冲撞到。”
“小闺女,我有护身符……”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要小闺女保护,冷面神整张脸都烫了起来,当想到自己刚才着道,底气不足,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大叔,在这个终极BOSS级别的凶兽面前,护身符能护住你灵魂不被一下子击溃就已是法力无边,你不能指望护身符护你毫发无伤。”按存在年代来算,九眼天珠成于神魔争霸时代,其年代虽然久远,比起凶兽来就不够看了,估计天珠的年龄尚不及凶兽年龄的一个零头数。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线,乖乖的捉住小丫头的后衣襟角,在术界术法前,他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紧她。
男人被小姑娘唤醒,凶兽撞封印的动作稍稍顿了顿,继续锲而不舍的撞击符字,那力道一旦撞破符而出,必定能将整个空间辗碎。
封印微颤,在它的撞击下,符字法力一点一点的减弱,就算肉眼无法看见,却是千真万确的,封印的力量被一点一滴的削弱,被凶兽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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