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张叹从喜儿那里得知,她们回到老家后,就一直住在酒店里,因为她们自己的家坏了。
喜儿不知道更多的信息,因为她还是个傻孩子,甚至觉得住在酒店很好,这里很好看。
谭锦儿出去了,喜儿不知道她去了干嘛,张叹有点不放心喜儿一个在酒店,就一直和喜儿电话视频聊天,直到谭锦儿没多久开门回来了。
电话变成了张叹和谭锦儿聊,喜儿站在一旁旁听,很快被她姐姐打发走,说去吃小葡萄。
好吧,喜儿高高兴兴地吃小葡萄去了。
张叹询问谭锦儿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谭锦儿一开始不打算说,转移话题,转移不了后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如实告诉,她家的老房子被占了。
谭家老房子是那种很古老的大宅子,有一口天井,养了乌龟,用于通风、采光和积蓄雨水。天晴的时候,一束阳光从天井照射进来,把宅子照的亮堂堂;下雨的时候,雨水顺着瓦檐往天井淌下来,雨珠串成线,淅淅沥沥,天井里很快就会涨水,雨水顺着地下管道流进附近的池塘里。
这座大宅子住了两户人家,一家住一边,以天井为界限,一家是曾经的谭锦儿一家,另一家是邻居。
谭锦儿之前在浦江给老家许多人准备了礼物,其中就给同族的伯父买了一双保暖鞋。这位伯父曾经帮过谭锦儿,谭锦儿爸爸去世时,就是他牵头办的。
与她家同住一栋大宅的,就是这位同族的伯父。
谭锦儿和喜儿好几年没有回家了,这次回到家,才知道伯父去世了,在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她的鞋子没能送出去。
现在管家的是伯父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结婚成家,和小儿子住在老宅子里有些拥挤和不便,多年来见谭锦儿一家没人,便先是零零散散地放一些东西,越放越多,渐渐的就把她家占了。
因为常年放一些杂物,加上瓦檐年久失修,导致有些地方漏雨,谭锦儿家破败不堪,已经没法住人。
谭锦儿回到家见状,忍着悲痛找到邻居家,对方表示可以把东西都搬走,但是需要时间,总不能大过年的做这些,加上即便东西搬走了,这个家一时半会也没法住人,需要大检修。谭锦儿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喜儿到镇上的酒店里住。
张叹听的为谭锦儿难过,同时义愤填膺,恨不得给那小子两巴掌。
谭锦儿家在赣地的信州,离四川上千里之遥,张叹只能给她支招。这事她一个人解决不了,人轻言微,需要找人帮忙。
谭锦儿本来就是那种看起来比较柔弱的女孩子,加上年轻,常年在外地打工,身边只有个4岁的喜儿,气势太弱了。
张叹告诉她,如果村里还有亲戚,就找亲戚帮帮忙,请他们助阵上门说理。如果村里没有了亲戚,就去村长家,找村长评理。
谭锦儿电话里哦哦,说她家在村里只有一个姨娘,但是姨娘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姨娘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都嫁人了,儿子倒是在村里,已经成了家。
张叹就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正好是给村里邻居拜年的日子,你先去姨娘家拜年,给他们说一说,然后再去村长家拜年,说起这事,老家被占了,带着年幼的妹妹只能住酒店,身为村长,这事不能不管。然后请他们一起随你回老家说理。对了,老家那边的情况要拍照片留下,村长和姨娘问起来时,就给他们看。”
电话外响起hiahia的笑声,喜儿在看电视,一脸的傻笑。
谭锦儿说知道了,谢谢张老板。
张叹不放心,叮嘱:“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的。”
“不要不好意思,他们欺负人在先,你已经礼让了许多,再不还击,就要被人欺负到家了。”
“嗯嗯,我这就准备礼物去村长家。”
张叹正要挂电话,忽然想到喜儿,问:“酒店到村里远吗?”
谭锦儿说:“不算远,走路15分钟。”
“你出门带喜儿吗?”
谭锦儿看了看喜儿,想了想说不想带,尽量不让喜儿接触这些事情。
张叹说这也好,心里有点不放心喜儿一个人留在酒店,但他没有说出来,说出来有什么用呢,他又帮不上忙,只会徒增谭锦儿的担心和烦恼。
到了晚上的时候,张叹再次拨通了电话,询问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是喜儿接通的,看到是张叹,hiahia笑着说:“张老板你怎么又找我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她吖,hiahiahia~~~”
张叹:“……”
这回人小鬼大的小不点在电话那头笑的合不拢嘴,嗯,平时她也总是笑的合不拢嘴。
“啷个有喜娃娃的声音咧?”
小白听到动静凑了过来,张叹把手机递给她,说是喜儿的电话。
那边喜儿的手机也被谭锦儿没收了,她出现在镜头中,一看,这边是小白,以为误会了喜儿,原来喜儿是和小白在聊天,于是又把手机还给了喜儿。
喜儿在电话里说家里一点也不好玩,她好想去找小白玩。
肯定不好玩啊,她整天被关在酒店里,极少出门,下午谭锦儿出门没带她,她为此生闷气,和姐姐打了会儿冷战,最后败于姐姐说了一句好饿啊,连忙放下不高兴,布灵布灵地跑过去送上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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