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只小木碗被放在了院子里的木桌子上。
“给你,做菜。”
小白对跟在身后当小尾巴的小小白说道。
这只小盆友披着长发,蓬松像一只大尾巴的松鼠。
头发垂到了肩膀以下,对2岁的小孩子来说,已经是非常长的了。
越看越像是一只蒙奇奇。
蒙奇奇人小脾气大,不带她做饭菜,她就生气,各种捣蛋搞破坏。
小白为了打发她,就给了她一只小木碗,委以她重任。
“我们两个做一道菜,你更厉害,一个人做一道菜,要得不?”小白说话尽量捧着,让蒙奇奇开心了就不会捣蛋了。
蒙奇奇开心地捧着小碗走了,没蹦跶几步,又跑回来,疑惑地问小姑姑,她应该做什么饭菜好呢。
“你刚刚被大公鸡欺负了,你要报仇,你有宝剑,你是厉害的小孩子,那你就做棒棒鸡吧,要得不?”
蒙奇奇一想,立即大声回应要得。
这一刻,做棒棒鸡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做一道菜这么简单了,而是一种报仇,一种精神上的胜利法。
蒙奇奇领了任务,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就挨着小姑姑和喜儿姐姐,开始做饭菜了。
小白和喜儿做的是鱼摆摆盛宴,以前天真年纪小,做的鱼摆摆盛宴都是假的,鱼摆摆要么是用木头做的,要么是用石头充数,又或者用死鱼玩具下锅。
现在,她们自认为是大孩子了,要和大人一样,做一道真正的鱼摆摆盛宴。
要做好这道菜,首先要有鱼。
家里前天有白瓜瓜送来的鱼摆摆,不过已经吃完了。
现在没有鱼了,首要任务就是去钓鱼。
两人情绪高涨,不顾张老汉的劝说,执意带着鱼竿去小河里钓鱼。
鱼竿是墩子的,墩子被她们喊去帮忙抓鱼。
还没钓呢,她们已经笃定这一趟能够丰收。
张叹没有跟去,他站在院子里,能看到小河边的三个小黑点。
小小白几次想去,但都被她奶奶拦住了。
她张牙舞爪,结果没想到奶奶一点不给面子,不放行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她的屁屁儿打了一顿,她顿时就老实了,这会儿正跟在张叹的脚边,学他的样子,踮脚伸长脖子,往小河边看去,为了防止自己站不稳,一只小手抓着姑爹的裤裤保持稳定呢。
一个小时没到,远处的三个小黑点就往家里这边挪,她们回家了。
被派去负责抓鱼的墩子没有用武之地,因为没钓到一条鱼。
三人鼻子红红的,抽吸鼻涕,河边风大,冷。
小小白殷勤地跑去倒热水给她们喝,不过,因为她太小了,倒热水这活不适合她干,所以是马兰花倒了,并亲自端过来。
而小小白为了体现自己的苦劳,一只手始终抓着奶奶的裤裤子,这样显得有参与感。
没有鱼怎么办?还是墩子想了办法,他把自家的泥鳅捞了十条送过来。
这泥鳅是他和他爸爸前段时间在泥地里抓的,养了许久了,准备过年的时候做一道泥鳅钻豆腐。
现在好啦,泥鳅被墩子偷了一半。
这还是小白说够了够了,不然按照墩子的意思,打算一网打尽的,不给他爹留一条。
小白也是担心泥鳅全没了,将来墩子爹让墩子去钻豆腐。
四个小孩子蹲在院子里太阳底下,围着一个小脸盆,脸盆里盛了水,几条泥鳅在水里钻来钻去。
小小白几次想要伸手去摸,但屡次被她小姑姑把小手拍开。
“住啥子你?!”
“*%%¥#”
蒙奇奇鼓着小脸,嘟嘟囔囔,继续低头看泥鳅钻水。
“啷个做鱼摆摆盛宴咧?”小白问。
喜儿问:“泥鳅是鱼摆摆吗?”
小白:“秋拐子也是鱼噻,对不对?墩子。”
墩子:“我不知道。”
“哎呀我都不晓得啷个唆你。”
啪~
小白又把一只偷偷摸摸伸进脸盆里的小手拍掉。
“不要玩水!你再不听话,老子给你脑阔打两个包包。”
三番五次的,忘了小姑姑的暴脾气是不是?
小小白鼓着小脸,气呼呼的,呼哧呼哧,生气地站起身,去找奶奶告状。
感觉她和小姑姑在一起,不是受气,就是被打,不是被打,就是被坑,好处没占到,坏处全有她。
她奶奶更直接,不仅不帮她,反而嘲笑她:“说了让你不要跟她玩,你又不听,回家不?”
小小白昂着小脑袋,和奶奶激动地叽里咕噜了一阵。
小盆友快要被气死了。
“吵完架”,她又找小姑姑玩去了。
小姑姑虐我千百遍,我待小姑姑如初恋。
她本想挤在小姑姑和喜儿之间的,想了想,走动到喜儿和墩子之间,挤在他俩之间,蹲着看泥鳅钻水,那脸看起来快要钻到脸盆里去洗一把似的。
这时候,小白和喜儿已经商量了一个大概了,她们决定先油炸秋拐子,然后再和豆腐做在一起。
她们先去找奶奶结豆腐,再和张老汉规划一下这道菜的操作流程,完了准备开工。
但是遇到了难题,小小白抱着脸盆不让她们端走,哭着喊着“秋拐子不要死”。
莫得办法,就让秋拐子们再活一天吧,明天再油炸了。
难得抗争胜利一次的小小白兴高采烈,开始做自己的饭菜。
在喜娃娃大厨的指导下,小小白找来几根树枝,折断后放小木碗里,再来来三颗鹅卵石,再抓了两把沙子,三把泥土,再点缀两朵小花花。
别怀疑,虽然是隆冬,但是四川白家村这边,依然能看到一些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小野花,四周山林中的树木也依然苍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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