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方是你研制的?所以你也是冯家人?”
冯家这是怎么回事,冯陌离想要冯家毁灭,眼前这个也想要冯家人上下一个不留,他们家就不能出个正常点的么。
这样的家族能混到现在,的确是不容易。
“不,沈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冯家外聘的药师而已。若我是冯家人,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目光灼灼,仿佛想到了当年,老者脸上闪烁起了悔恨的神采。他不是冯家人,却要参与冯家的机密,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惘然,早知道......算了,千金难买早知道!
“我叫薛沐辰,沈大人对这个名字应该很陌生,但三十年前,这个名字应该有很多人听说过。”
“当年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轻信冯家之言来到冯家。可笑我还以为冯家真是什么医武传家的世家大族,殊不知他们只是徒有虚名而已,一群伪君子!”
“药王薛沐辰,原来是你!”药王谷的弃徒,当年因为心术不正被药王谷赶了出去。
但是因为其天资太高,即便顶着药王谷弃徒的名号,依旧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
到最后,更是自封药王。这么做,无疑是在打药王谷的脸。要知道,唯有每一代药王谷的谷主才有资格继承药王的称号行走江湖。
可即便如此,药王谷对此也没有什么回应。一时间,江湖上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药王。
一个是药王谷的谷主,一个是药王谷的弃徒。
此事既说明了当时药王谷谷主的有足够的胸襟,又说明薛沐辰此人的用药之术的确已经登峰造极。
说不定,连药王谷谷主都自认在这方面未必是他的对手。活死人的药方出自他手,也就不奇怪了。
“原来沈大人还听说过我的名字,真实惭愧!”
“那你这是跟冯家最后闹翻了?”
“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亨,自古皆是如此!”
淡淡一笑,薛沐辰慢慢说道“这样的药方,冯家怎么可能让它掌握在外人手中,所以我得死!”
“当我拿到这样的药方并开始研究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样的药方太吸引人了,谁不想研究一下,谁不想凭此能名震天下!”
“好在我对冯家足够了解,也知道最后他们一定会动手,所以才偷偷在自己身上也下了药!”
“冯家还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所以你就是那时候成为活死人的?”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薛沐辰又是一个能沉迷研究而不可自拔的人。
这样的人极为偏执,遇上了自己感兴趣的奇特药方,一定会心痒难耐。即便明知冯家事后不会留他,他依旧忍不住去研究。
说来说去,这是自己找死。不过,他也早就知道了下场,犯不着这么大的恨意吧。
“不错,我就是在那时候成为活死人的。冯家再怎么样,那也是用药的世家,若不是真死了,如何能骗得过他们。”
“况且在他们看来,活死人就是没有情感,没有理智,只是个合格的工具和武器。他们觉得以我的骄傲,是不可能把自己炮制城活死人的。”
“可他们忘了,我是薛沐辰,是可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薛沐辰!”
这一刻的薛沐辰,说不出的自信,眼中更有着对冯家的不屑。
论用药之术,薛沐辰自认为就算不是第一,也绝对少有人能及。这是他的骄傲,就一个冯家给他提鞋都不配。
或许在他看来,若不是能有搜刮而来的那么多药方,冯家哪里能有现在的地位,凭什么吸引他过来。
就这样看不起人的性格,没有被冯家人给打死,也多亏了他能有点贡献。不然的话,骨灰都能让人给扬了。
“我研究这样的药多年,自然也有能保存意志不灭的方式。只不过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冯家而已。人在屋檐下生活,总要留一手!”
“所以我能以活死人的方式活着,我料定冯家会将我风光大葬,他们总是这么虚伪。”
“我猜对了,冯家人就是这么虚伪。只不过这药的后遗症大了些,我也沉睡了两年才苏醒,这从墓里爬了出来。”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等我爬出来的时候,已然是物是人非!”
“沈大人可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冷冷一笑,薛沐辰的眼神变得冰冷,杀气透体而出。
“我看到了我的妻儿孙子皆惨死街头,孙女被卖到青楼遭人欺凌而亡。两年,只有两年时间,我所有亲人都没了!”
“这一切都是冯家人偷偷做的,虽然只是普通冯家人做的,但我不信冯家的高层不知道,可他们却对此视而不见。”
“我为冯家好歹作乐那么多贡献,他们就是这么对我的,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恨么,我恨不得当时就把冯家连根拔起!”
“明白了!”薛沐辰这么一说,沈钰就完全明白了。
就薛沐辰的性格,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狂妄自大。即便是现在,提起冯家来都是一脸的不屑。
估计当时在冯家的时候,也是各种看不起冯家的药师,乃至是看不起冯家人,那高傲的性子估计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在他风光之时,自然没有人敢招惹他,都在他面前赔笑。
可后来他死了,那之前冯家人所受的屈辱,自然要十倍百倍的在他家人身上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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